下來也掙不了幾塊錢......這日子過得有什麼勁?”
林才根:“輕點兒輕點兒......玉慧......這話放在肚子就行了......可千萬別說出來......那幫人都是大老粗......把他們惹毛了......他們會打人的......他們的命不值錢......咱們的命值錢......”
“那話怎麼說來著?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有錢的怕沒錢的......沒錢的怕傻的傻的怕瘋的......瘋的怕不要命的......說的這是一個道理......像咱們這樣的有錢人得惜命......他們這些沒錢的只有賤命一條......什麼都沒有......當然什麼都不怕......惹毛了他們就敢豁出命去......”
李玉慧:“知道知道......我這不就是小聲說的嗎?你說的這個道理我懂......我又不是傻子......和那幫窮逼有什麼好爭的呀?他們跟我說話......我都還懶得搭理呢......”
林才根:“那就行了......走走走......我站在這裡聞到他們身上一股汗酸味兒......難聞的不得了......我們趕緊去服裝一條街買衣服去吧......”
李玉慧:“對對對......走快兩步走快兩步......這個味兒我也聞到了......跟餿了一樣......”
兩個人快步走著。
突然。
他們耳朵裡面聽到一個讓他們神經一激靈的詞兒。
一旁有4個年輕小夥子,都穿著一身灰不溜秋的勞動布衣服。
屁股上面墊了一張報紙。
一屁股坐著。
嘴巴上抽著在地上撿的菸屁股頭。
尖臉的小夥子抱怨道:
“他媽了個巴子,這他媽的什麼世道?老子一連在這蹲守4天了,整整4天了,他媽的一點活都接不到,哪怕來個搬家的活啊,老子有的是力氣。”
“屁活都沒有,媽的,前天倒是有人叫我去幹油漆工,媽的,那我哪會呀,那玩意兒,得正兒八經學過,弄不好,塗上去的油漆一層層的掉。”
一旁一個矮胖的男子也說道:
“可不是嘛......這散工一條街上的活......是他媽的越來越少了......我這一個月前前後後加一塊......一共就幹了11天......眼瞅著月底了......這個月估計撐死還能再幹個一天兩天的活......”
“媽的......再這麼下去西北風都喝不出來了......現在的那些東家也他媽的越來越摳了......上回讓我幹三天小工......說好的一天4塊5......包飯......結賬的時候就給了我4塊2......我說你還差我三毛呢......說好的4塊5......那東家跟我說一頓飯就是三毛錢......”
“我說你他媽的不是說了包飯的嗎?他媽的跟我說他是說包飯......可沒說免費包飯......包飯是包飯......但是這個飯錢得自己出......就從工錢裡面扣三毛錢一頓飯......”
“媽了個巴子......你說這他媽的不是坑人嗎?真他媽的欺負老實人......要早知道一頓飯三毛錢......老子他媽的不吃他的了......老子一毛錢買兩個饅頭......也能對付一頓......三毛錢給老子吃的什麼鬼東西......就他媽的炒土豆片子......”
“真他媽難吃......那活累的要死......天黑幹到天黑......中間都不帶停的......拉泡屎......還要給你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