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玻璃缸的蟲子,全爬出來了,甚至是爬的滿客廳全是。大部分在地上一拱一拱的“散步”呢,有些趴在沙發上,其中有兩隻在一張白紙上爬,沙沙聲就它們弄出來的。
我都想撓頭了,連說邪門,自己養這麼久蟲子,從來沒見它們跑出來,怎麼今天集體大逃亡呢,另外它們怎麼做到的?這玻璃缸對它們來說,無疑於一座絕壁高山。
我不能任由它們再爬,不然耽誤了,它們躲在哪個犄角旮旯,我就找不到了。
我趕緊滿地忙活,一邊抓一邊往玻璃缸裡送。不過我一個人,人手有點緊,還遇到幾隻操蛋的,它們躲在桌子底下了。
我不得不撅個屁股,才勉強爬進去。正當我費勁巴力把它們抓住,還沒等往回退呢,怪事又來了。
我覺得眼前一黑,整個客廳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過了兩三秒吧,客廳又亮了,隨後又黑了。我還聽到開關那兒有動靜。說明有人正在撥弄它。
這把我快嚇尿了,我這姿勢說白了太被動,只露出一個屁股,要是遇到壞人,他們想咋折騰就咋折騰我。
我一下子急了,猛地一抬頭,反倒砰的一聲磕腦袋了。我顧不上疼,扭著屁股,拿出最快速度退了出來。
還撿什麼蠶?我趕緊把兜裡的水果刀摸出來,舉著四下看。但屋裡還是黑的,我壓根看不到啥。
我心裡像有一萬隻大象在亂蹦一樣。我壓著心頭難受的勁兒,又依次把所有開關都開啟了。整個屋子全亮了,我挨個地方搜,並沒啥發現。我心裡稍微好過一點,不過我也留意到,涼臺的窗戶開了。
這是今晚第二個被開啟的窗戶了。我冒出一個念頭,心說難道剛才撥開關的“人”,又開啟窗戶逃了,但我家是四樓,他能走窗戶,是壁虎麼?
我不相信,卻有一個念頭引導我,走過去看看。我探個腦袋往外瞧,大半夜的,別說四周的樓體了,路上都沒個人。
只是今晚風挺大,我一扭頭看別的方向時,有個白乎乎的東西突然撞過來,正好糊在我臉上了。
我能聞到一股腥腥的味道,甚至被它糊的,隨即就有一種很強的窒息感。
我也不知道這是啥,被剛才的敏感神經一刺激,我想到那個“壞人”了,他要殺我。
我嚇得想哇一聲,只是這聲被悶得沒出口,我又連連後退,將水果刀胡亂揮舞著。我也是沒經驗,這麼一揮舞時,腳下一滑,整個人坐到了地上,連刀都甩飛了。
但我總算有空把臉上這白乎乎的東西撕下來,仔細看看。我是氣的想罵娘,這是一個白塑膠袋,估計裝過海鮮啥的,所以帶著腥味。
合著剛才我是被自己嚇唬住了,另外讓我鬱悶的是,趕巧這麼一坐,我一屁股壓在一隻山蠶上了,那小傢伙就說不出有多慘了,而我這個褲衩,更是啥也別說了,整個後面,綠油油一片。
我站起來氣得掐著腰,心說自己也太衰了,都是那兩個窗戶惹的禍。我本想再洗個澡,把身子弄乾淨了,誰知道剛進廁所,手機鈴聲響了。
我又衝過去找手機,拿起來一看是衛寅寅的,這都幾點了?她還打電話。
當警察就這點不好,24小時開機,誰想找我們,都是一找一個準。我接了電話問她幹嘛。
我自認語氣沒啥毛病,但寅寅這個妞太有女人的細膩勁了,她竟能品出來我有點害怕,還嗤一聲笑了,說我個二貨,自己在家睡覺還能害怕。
我正好一肚子氣沒處撒呢,就想跟她電話裡理論下。寅寅不打算跟我爭辯啥,又告訴我,她一會開車到我樓下,我們去個地方。
要在以前,我保準頭都大了,她又要去辦正事,還沒黑沒白的,但今天特例,我們約定二十分鐘後見,我提前穿戴整齊的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