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心裡這麼想的,既然敢越獄,肯定是豁出去了,眼瞅著逃出大牆了,就算被無數機槍瞄準著,死也得撲到外面去吧。怎麼可能還半路回去呢?難不成這犯人在想,這次越獄差不多能成,沒啥挑戰性,先回到監獄裡,以後再來一次?
這次不僅是我,連毒梟也聽進去了,我們仨一起搖頭。冷手還忍不住罵罵咧咧幾句,說真他媽的邪門了,既然沒人越獄,哨警怎麼會受傷呢?
鐵驢又給我們點了幾句,說難道非要有人越獄,就不能有人從監獄外面溜進來?
這話聽著有些天方奇譚,尤其監獄又不是銀行,有人溜到這裡算什麼?再說也沒什麼好溜的?
我們仨都拿出一臉不信的樣。鐵驢擺手讓我們仨還別不信,他又想說點啥,不過突然有種欲言又止的架勢,話到嘴邊也沒說出口。
我催問鐵驢,“有啥話隨便說,我們都聽著。”但這時候很巧的,有一股風從塔上層吹了下來。
我們穿的少,都被凍的一哆嗦,冷手使勁搓了搓胳膊。
他又看著毒梟,搶話說,“這裡面陰風太盛,咱們久待下去別落下病,不管塔裡躲著什麼人,我們還是快點搜,把他揪出來交給條子,之後早點回去睡覺。”
毒梟對陰風倆字比較敏感,立刻點頭贊同冷手的話,這哥倆還催促我和鐵驢往三層走。
我是太瞭解鐵驢了,他掖著沒說的話,肯定是重中之重,甚至回想一下,他來的路上就古里古怪的,總盯著地面看。
我猜他這個痕跡辨認專家一定發現什麼可疑足跡了,而且這也給他帶來很強的危險感。
鐵驢不再往下說啥,跟冷手和毒梟一起起身,而我被這麼一弄,心裡壓力很重,也不想著衝在前面了。
我落在最後面,我們一行人來到了三層。這裡沒有屍袋了,我們用電筒照了照,角落裡堆放著好大一堆的雜物,有捲起來的鋪蓋,也有很破舊的傢俱。
我猜測這塔裡以前肯定住著和尚,這些破爛兒都是他們用過的東西。
冷手無奈的罵了句,“他奶奶的。”我知道他想啥呢,翻這些破爛兒可不是好差事,甚至還得鑽到裡面去搜查。
冷手純粹是嫌麻煩,這次變得偷懶了,跟鐵驢和毒梟說,“上次我和三目鼠搜的,這次輪到你倆了。”
毒梟臉色有點變。他雖然膽小,卻也是個要臉的人。他死扛著,跟鐵驢一起往前走,不過依舊落後鐵驢半步。
我跟冷手一邊等,我一邊往樓梯處看了看。印象裡,這個魂塔挺高的,得二十多層。要是這人躲在最高處,我們這麼一層層搜下去,還這麼有危險,啥時候是個頭啊?
正在我瞎琢磨時,三層雜物堆裡突然有嘩啦嘩啦的響聲,說明裡面有東西。我思路一下中斷了,也回到現實中來了。
☆、第三十九章 亡靈歸
我跟冷手都很緊張,但也沒毒梟丟人,他進了魂塔就被鬼啊、神啊這種東西嚇住了,現在被響聲一鬧,更啥也不顧的嗖嗖往回走,跟我和冷手匯合到一塊了。
冷手藉機損了毒梟幾句,問他是不是個爺們?
毒梟沉著臉不說話。鐵驢並是沒怪毒梟,自行往前走了走。
我怕歸怕,卻不能讓鐵驢獨自陷入到危險之中。我又囑咐他倆好好守著入口,趕緊跑過去跟鐵驢匯合。
鐵驢聽聲挺準的,在一個破傢俱的後面,探進身子抓住一隻老鼠。他捏著老鼠尾巴,還把它舉了起來。
本來老鼠都膽小,該很怕人才對,但這個老鼠邪門,不僅不害怕,還想撲上來咬鐵驢。
鐵驢儘量高舉著它的尾巴,不讓它咬到,另外他四下看看,想找窗戶把老鼠丟出去,但魂塔三層的小窗戶,看樣子八百年沒開了,上面全是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