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我念叨一句,“雕蟲小技,對我用刑,這點小刑罰還難不成我。”
我懂了,驢哥滑頭,也跟辦案警察和獄警面前裝樣子。
我又藉著昏暗環境看他身上,他身上的獄服有好幾處都壞了,裂開一個個的口子,我也看不清是被鞭子抽的還是被撕扯出來的。
我心說鐵驢是能抗住,獄服卻熬不住,就穿這身衣服,明兒跟其他犯人見面,他這個當大佬的,也有種很掉價的感覺。
但掉不掉價的,想起來也是小事了,我又一轉思路,開口問他,“夜審都問了什麼了?”
鐵驢把他的遭遇說一遍,隨後我也把我這邊的情況講了講。
我真覺得我倆是兄弟,在這件事的處理態度上,竟然也都驚人的雷同。鐵驢對我處事過程很滿意,還拍著我說,“徒弟,你跟師父真是同流合汙啊!”
我被鐵驢弄的一愣,其實我知道他讀書少,問題是,他要是咬不準詞意,就說點大白話得了,咋還亂用詞呢?
我趕緊糾正他,說我倆這叫不謀而合。
鐵驢一擺手,反倒讓我別咬文嚼字,體會他的精神就好了,他又安慰我,說我們還有三天就走了,這案子就算想對我們不利,這三天也出不了啥大事。
我瞭解辦案流程,也點頭贊同他的觀點。
之後我倆也沒啥聊得了,畢竟夜審只是一個插曲,快天亮了,我倆要補充一些睡眠才行。
☆、第三十三章 二次審問
後半夜倒是平安無事,不過我睡眠質量一點都不好。
中途有一次獄警來查房,當電筒光射到牢房裡的時候,我一瞬間就睜開了眼睛,還立刻往外看,但都是虛驚一場。
這樣到了早晨,b監區“鬧鈴”響了,我們這些犯人陸續起床吃早餐,隨後又走出去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我和鐵驢耍了心眼,都裝作一副捱打完一蹶不振的樣子。也不知道是我倆的矬樣子博得了獄警們的同情,還是他們事先有所安排了,鐵驢沒去磨光車間,跟我一起,調到了洗衣房工作。
而且洗衣房外還有兩個獄警看守著。原本只有我和老跛子負責洗衣工作,這次加了鐵驢,按說應該變成三個人了才對,但老跛子沒有來。
我倒不擔心這個跛子遇到啥麻煩了,他一個殘疾犯人,在整個監獄裡也算是弱者了,從獄警到犯人,除了像大雞這樣的變態欺負欺負他以外,也沒別人打他歪主意了。
鐵驢頭次來,不太熟悉洗衣服的工作,我卻輕車熟路了,就趁空教他一番。而且鐵驢一身獄服太破了,我覺得我倆既然在洗衣房工作,也算佔點這方面的優勢,就建議鐵驢,從這些髒衣服裡找一找,看有沒有合身的,趕緊換上一套。
鐵驢本來不聽我的建議,畢竟他這麼做有點強取豪奪的意思了,但我又跟他說,他一個大佬,要小弟的髒衣服穿在自己身上,這也是對那個小弟無上的肯定才對。
鐵驢最後被我說服了,也開始在髒衣服裡翻找起來。但問題來了,他身板子太大,找了好久也沒湊出一套合身的,尤其有一次,他勉強把一件上衣穿進去,卻因為活動幾下身子,上衣咔擦一下,裂出好大一個口子。
我估計這個上衣的主人最後拿到衣服時,保準會鬱悶。
另外我也考慮過,要不要想法子找到一套針線,把兩套獄服這麼一縫,毀出一套鐵驢能穿的衣服。
但我一個大老爺們,實在不懂這麼高深的女紅活兒,此事只能作罷。
這樣一晃到了十點多,在我倆正蹲在洗衣機前默默等新一鍋衣服洗好時,有兩個帶槍獄警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還扯開嗓門喊,“三目鼠、黑熊,放下工作,走一趟!”
我心說真是怕啥來啥。我和鐵驢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