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棺材可夠舊的,原本塗的什麼漆,早就看不出來了,個別地方的木頭也都爛了。
除此之外,我又往更遠處看,品出一個規律來。
以我們所在地為中心,四周一圈又一圈,裡圈套外圈的,分佈著少說上百具的棺材。它們規模沒眼前棺材大,卻也很陳舊,又是爛木頭又是塌陷的節奏。
我有個很不可思議卻又很現實的想法,我們找到太陽墓了,甚至更是從墓裡爬出來的。剛才的洞穴天坑,其實就是中心墓的所在。
我更不敢往深了想,心說中心墓裡除了火龍就是泉眼,難不成水下還有墓主的存在?那他到底什麼身份,能享受這種特殊的待遇?
鐵驢的目光一直放在眼前大棺材的旁邊,還碰了碰我,讓我回過神。
大棺材旁邊還有一個十字形的木樁子,上面綁著一個我們的老朋友,九娘。現在的九娘,一點狐媚樣子都沒有,赤身裸體耷拉個腦袋,身上裹著很緊的漁網。
漁網把她身上的細皮嫩肉都勒了出來,不過有不下十處被勒出來的肉,被人用刀割了去。
這讓我想起凌遲這種酷刑了。
我只知道九娘失蹤了,卻沒想到能在此地用這種方式跟她見面,另外這期間發生什麼事了,也讓我想不明白。
我跟鐵驢一起小心翼翼的湊過去,鐵驢一邊舉著槍,一邊摸九孃的脈搏,我同樣用手給九娘掐脈。
我能感覺到,九娘還活著,只是脈搏很弱。鐵驢讓我想辦法,能讓九娘活下去。
我心說驢哥真是給我出難題,自己是帶著胸囊,裡面有藥,問題是,藥不是萬能的,沒有更好的裝置,我沒法力挽狂瀾。
不過我也有法子讓九娘臨時醒上一會。我從胸囊裡摸出強心劑和腎上腺素,用注射器給九娘打了進去。
藥劑勁頭很大,沒到一分鐘呢,九娘脈搏就加強了。只是這麼一來,她身上好幾處傷口,又往外冒血。
我皺著眉頭,有一處傷口離她心口特別近,冒血也最多,我就把手伸過去,對著傷口用力壓著,這樣能多多少少止下血。而且這麼一弄,九娘疼的一哆嗦,也睜開了眼睛。
她都有點迷茫了,拿出一副陌生的眼神,看著周圍,又看著我和鐵驢。
我們不能給她太多時間了,鐵驢也忍不住問了句,“到底怎麼個情況?”
九娘對鐵驢興趣不大,也沒回答啥,等她把我認出來後,突然猙獰的笑了。能看出來,她依舊對我的身份念念不忘,還特想伸過頭來咬我。
只是她被綁著,更被漁網束縛著,根本就湊不過來。我倒沒像鐵驢那麼慌,默默看著她。
我相信此時的九娘,身上沒多少力氣了,也一定疼的厲害,但她卻很大聲的喊了一嗓子,“聖子、聖子!便宜姓張那犢子了!”
我跟鐵驢不懂她說的什麼,我倆交換下眼神。九娘說完這句話,臉色變得很不好看,眼珠子變得直勾勾的。
她嘴裡還不住往外流帶血的哈喇子,最大一條哈喇子就掛在嘴邊,一上一下的直彈,看似隨時要掉下來。
鐵驢有些急了,沒敢湊過去,又問我,“這娘們要扛不住了,有啥好藥?再給她打一針。”
我也覺得九娘馬上要掛了,但強心劑和腎上腺素都打過了,我真沒啥辦法了。
我對鐵驢搖搖頭。九娘還很配合,突然身子一軟,這代表什麼,不言而喻。鐵驢這下忍不住湊近一些,用槍口捅了捅九娘,喂喂的試探幾聲。
九娘沒回答,我們身後卻有個很悶的聲音響了起來,“聖…子?好…東…西。”
我一瞬間都嚇毛了,因為我很清楚,周圍除了我倆和九娘,沒別人了。我趕緊扭頭看。
我們身後就只有那個破破爛爛的大棺材,我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