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鼠也當著操舵手,先把艇停靠在距船尾兩米開外的地方,鐵臂猴肩上扛了一個小箱子,又穿著潛水員的裝置,一下跳到海里去了。
這樣一晃過了一刻鐘,我們這些看熱鬧的,要麼私下低聲聊幾句,要麼拿出煙來吸,等鐵臂猴再次浮出水面後,他把潛水鏡摘了,對船上大喊,“有東西衝到螺旋槳裡去了,讓螺旋槳卡住並燒壞了。”
我對燒壞這個詞比較敏感,心裡咯噔一下,還扭頭偷偷看著盧船長。
船長臉色不怎麼好看,笨尋思,船螺旋槳燒了,豈不是代表著,鐵錨號沒法開了麼?
盧船長也是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主兒,他很有主意,也沉得住氣,又問鐵臂猴,“什麼東西衝進去了?”
鐵臂猴說目前看不出來,它被螺旋槳攪壞了,不過憑他感覺,這東西體型不小,應該是鯊魚之類的。
我心裡冒出一個念頭,想到了敢死隊,心說難不成真是鯊魚做的?它們被陳詩雨用那種黑色裝置控制住了?哪怕犧牲性命,也要把螺旋槳弄壞?
姜紹炎和鐵驢都挨在我身邊,鐵驢有個疑問,跟姜紹炎唸叨一句,“不對勁啊!螺旋槳多大的勁呢!就算大白鯊撞到裡面,也不會把它憋燒了吧?”
姜紹炎沒回答,只是憂鬱的點點頭,表示贊同鐵驢的觀點。
我被鐵驢說的也滿腦子是問號。
盧船長琢磨一番,又問了句,“猴子,你看看,能不能把螺旋槳簡單修補一下,讓咱們可以撐到開船回去?”
猴子喊了句,“盡力試試。”而船長這話也引起姜紹炎的側目。
我算看出來了,盧船長這次有種沒跟姜紹炎商量就拿主意的做法了,但他做的也沒錯,鐵錨號這種狀態,根本不適合繼續向鬼島開進了。
姜紹炎也沒出言反駁,還招呼我們一起繼續往船下觀看。
鐵臂猴又準備起來,把潛水傢伙事都弄好,又一個猛子扎進去,蹬了幾下腳蹼。不過怪事來了。沒等他往下潛呢,我們都看到,他瘋狂的扭動起身子。
幾個眨眼過去,他竟不動了,還噗通一聲,浮了上來。
這才多久?他肚子竟圓鼓鼓的,尤其小腹處,圓咕隆咚好像馬上生孩子的孕婦一樣。
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這變故。土肥鼠離得近,跟鐵臂猴感情深,他最先慌了,猴子、猴子的叫了幾聲,還把艇往前開了開,湊到鐵臂猴旁邊。
鐵錨號的船尾也有探照燈,盧船長讓手下把燈開啟,給船下照亮。
這一來,我們更加清楚的看到,摘了潛水鏡的鐵臂猴,竟然七竅流血了!明顯已經死了。
我覺得這裡面蹊蹺大了,如果他是因為有心腦血管疾病而突發死亡的,絕不會死相這麼恐怖,很可能剛才在水裡遇到什麼了。
姜紹炎打定主意要下去看看,還給我們這些特警分了工。他讓鐵驢和一個“三副”把槍拿來,架著準備好,又讓其他幾個三副拋鐵八爪,直接將繩索從甲板上順到船下去。
另外他讓我跟他走一趟,看看到底鐵臂猴怎麼了。
我雖然不太想去,畢竟危險太大,但這是我的分內事,要準備屍檢,我深呼吸幾下給自己緩緩壓。
我們這些人辦事很有效率,不出一分鐘,槍和鐵八爪都到位了,姜紹炎招呼我,開始攀爬起鐵八爪來。
姜紹炎身子靈活,一跳一跳的,踩著船體嗖嗖下去,我本來也想用姜紹炎的辦法,但試了一次,發現自己不是那塊料,還差點手滑直接摔下去。
我索性用個笨招,雙腿緊緊夾著繩索,一點點鬆勁,讓自己往下禿嚕。
等我踩到橡皮艇裡的時候,姜紹炎跟土肥鼠已經把猴子的屍體拽到艇上來了,還讓他平躺著,把上衣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