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時微低了頭,這個動作讓程雪以為自己的話終於打擊到她了,於是更是口無遮攔:“相同學在東漢書院好好的,怎麼會想到回江東來了?對了,我想起來了,當初就是因為你巴結孫家大小姐巴結得不好了,才被趕出江東不得不去東漢書院的吧,怎麼,現在孫家大小姐去了東漢書院,又故技重施把你趕回來了?”
程雪狀似憐憫,竟走上前伸手搭上了語安的肩膀:“相同學真是可憐,被有權有勢的孫家這樣欺負。寄人籬下的日子很不好過吧,可惜你沒了家人,也沒人會為你出頭了,真是可憐……”
語安的視線在那一瞬間冷冷掃過,程雪驚得下意識收回了手,更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她再看向語安時,發現語安已經轉過身來面對她,唇邊更帶上了笑意,冷淡而輕視地看著她,慢慢走回教室。
那種將她貶低到極點的笑,讓程雪突然升起蓬勃怒意,惡毒的話脫口而出:“明明在江東和東漢兩頭都不討好,還有臉回來江東,你不覺得自己丟人現眼嗎?不就是一個剋死了全家的孤兒嗎,孫家對你避之唯恐不及,你還一味糾纏,現在又來江東,怎麼樣,是想連江東的人都不放過嗎,真是無恥!”
語安察覺自己體內氣血翻騰,對於相家滅門的事,銀枝的感受永遠比她還要強烈,那種掙扎著想要噴湧而出的殺意讓語安不得不盡全力將它壓制。這樣的竭力遏制讓語安臉上開始現出蒼白,整個人像是被打擊得脆弱不堪。
程雪洋洋得意地上前,直接伸手推了她一把:“你這種人,就該從江東滾出去!”
程雪觸及語安時,語安才剛將銀枝的力量壓下,身上根本沒多少力氣,當場便被程雪推倒在地。語安以手撐地,力道不夠,在地板上狠狠擦過的手心當下火辣辣地痛了起來。
“大小姐!”寧洛正好趕回,幫著語安站起身來,察看著她的手心。
【我沒事……】語安雖然想勸寧洛沒擔心,可寧洛低著頭,根本沒讀到她的唇語。於是她也低頭看向自己雙手,手心擦破了一大塊,滲出些血來。
“孫家沒人了嗎,需要姓程的來決定江東高校學生的身份?”聽到孫權的聲音很近地響起,語安詫異地抬頭看去。
“二少爺和我一起過來的,你發簡訊讓我回來,他就也一起跟來了,說他要看看學校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寧洛小聲地解釋著,對孫權以著彆扭的藉口跟她一起來關心語安的行為,寧洛還是很滿意的,只是這滿意眼下因著語安意外受傷的緣故,也只是體現在不帶偏見地闡述事實而已。
語安視線落在孫權身上,手卻不自覺地收起,不小心又是刺痛,一時之間只能咬唇。
“你最好快點為自己安排好後路,否則,就由我代勞了。”孫權儘管在對著程雪興師問罪的架勢,卻一直有關注語安那邊的動靜,看見她的樣子,乾脆地甩下一句警告直接就撇下了程雪,走到語安面前看著她手心的傷。她的手心因為手先著地碰掉了一大塊皮,雖然沒出多少血,語安手上卻是一大片的泛紅,看著有些觸目驚心。孫權也不廢話,直接把語安從教學樓拉走了。
留下先前教室裡走廊上那些或冷眼旁觀或幸災樂禍的人反應不及,一時間都是面面相覷。江東高校的學生會長從來是一張冷臉,連他的妹妹都沒怎麼看顧,卻似乎對這個轉學生很重視?這是新聞,絕對的新聞!八卦的神情在很多人臉上浮現,就算只是這麼短短几分鐘的小插曲,也足夠那麼幾個眼尖的學生髮現那兩人手上戴著款式相似的戒指,只這些,憑著豐富的想象已經可以衍生出無數的故事來了。
這件事情給語安帶來的究竟是之後的無窮安全還是無盡麻煩,眼下卻是猶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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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權把語安帶去了校醫院,親自給她上藥。這本該算是件很榮幸的事情把,畢竟讓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