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水軍實力不濟所致。是明明戒備了,想要抵抗,但是無力抵抗而已。天明時分,那支前來襲擊的水師順水撤走的時候,才有江北荊南軍斥候發現它們打起的是“李”字旗號,顯然,從明面上看,這支水師是從黃州逆流而來的李重進長江水師。至於真相如何,那就沒人可以回答了。
黃州是在荊南軍最東部邊境以東的,距離夷陵渡至少有三百五十里以上的長江水路。要說李重進的水師能夠在無人知覺的情況下奔襲三四百里,顯然是不可能的。即使長江非常寬闊,江一側的水師調動對岸的人看不分明,但是至少江南江北兩側駐軍中至少有一方應該明確知道這支水師的來路。氣急敗壞的李處耘也不敢在事態不明之前直接稟告趙匡胤,畢竟這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弄清楚前因後果後再上奏不遲,要是可以找到罪魁禍首並且懲戒之,那麼也可以為自己減免一些責罰。
高繼沖人在矮簷下,如何敢隱瞞?當下讓自軍斥候盡數上報敵情,最終確認兩日前江陵一帶的江防軍便看到東邊有水師溯江而上,但是一口咬定敵軍水師走的是江南岸航道,北岸守軍看不分明,於是縱敵偷襲的嫌疑自然落到了周保權那邊。
李處耘決定先禮後兵,先派遣秘使到周保權處責問,因為道路不通,查證至少也拖了三四天。最後周保權處明確承認此前江南的武平軍守軍確實發現有他國水師沿江過境,然武平軍國力貧弱,軍力都集中在平定朗州內亂,故而疏於江防。前日發現東邊有船隊未打旗號過境,只敢謹守地方,不敢幹涉盤查。不想竟是李逆賊軍,對於因此造成了宋軍損失,實在是不勝惶恐。末了,周保權還再次聲言張文表即日將伏誅、朗州旦夕可破,若是宋軍週轉不便,武平軍願傾其所有勞軍以供天兵回返程途所耗。
……
李處耘的秘奏傳回汴京城,趙匡胤就急怒地砸了茶壺。
“李逆周逆欺人太甚!恩,說不定吳越人也定然不是好東西;敢欺朕之寶劍不利哉!命李處耘即日出兵渡江,看周保權小兒可敢當面抗拒王師!恩,不對,讓李處耘先勒令開陝州歸州二城供我大軍屯駐歇息,我大軍後路無憂後,周保權自然不敢心存僥倖!否則,說不定周保權這廝還真敢武力抗拒、寄希望於高繼沖斷我大軍後路……”
趙匡胤還在發火,被叫來議事的趙普已然撲通跪下,以首叩地力薦說:“陛下不可衝動啊!自古用兵當穩紮穩打;假道伐虢之計,哪有未曾滅虢之先,便於假道之‘虞國’一併翻臉、刀兵相向的?而且李逆在側據黃州、並有吳越人據有鄂州。荊湖之地,乃是五家爭衡,是非之場,若是衝動,只怕讓四家併力合一,到時候要吞下荊南軍也未必可一鼓成功,反而壞了各個擊破的機會,還望陛下三思啊!”
“既然如此,難道還有更好的法子不成?則平,朕且問你,你以為此事背後,吳越人究竟有幾分嫌疑?李逆水師雖然強於國朝與高家,但是想來應該和武平軍周氏在伯仲之間,只是仰賴張文表叛亂,朗州潭州水軍火併,李逆才能隱隱壓過武平軍與高家水師。然則李逆水師若是和吳越人相比,那實在是不值一提,否則兩年前也不會被吳越水師輕易截斷江防、奪了金陵等江表三州。吳越人在鄂州,李逆在黃州,若是吳越人真個與我大宋一心,要想阻截李逆還不是易如反掌!”
趙普知道這種事情不能輕易下論斷,否則的話將來即使判斷對了,要是因此而導致國朝的外交失策,或者讓皇帝下不來臺,自己終究還是要背黑鍋的。當下斟酌著說:“吳越人此番至少是一個坐見其成之罪是免不了的,更有可能是直接通謀,甚至以吳越水師詐作李逆水師行此事端,再以威利逼誘李逆接受承認。只是如今不宜樹敵過多,還是要分而治之啊。為今之計,臣以為,莫如先遣使責問吳越王,一來索取吳越人進貢錢糧雪鹽以供大軍平叛,二來試探吳越人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