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落敗,關羽情形愈見窘迫狼狽,只緊抿著唇,臉色愈發的冷漠、嚴肅。不二合,髮髻被新郎官一爪拍散,又三合,終究敵之不過,看著就要落敗!
忽然間,那關二爺像是下了啥決定,只見他微眯的丹鳳眼暴然一睜,渾身肌肉陣陣蠕動!
劉淵看得分明,卻是那關羽要拼命了。他可不希望日後的關二爺被打殘或死在此處,畢竟,看那新郎官的神色,知道他早有把握。正想揮手叫典韋上場解圍,這才發現,典韋並未被帶在身邊,而是留在縣城幫助陳群管理那一群剛剛投效的山匪。
無奈之下劉淵只好親自出手。
卻見他身影一晃,便擋在了關羽與新郎官中間,兩手閃電般按住二人胸口微微用力,兩邊排開,便將二人攻勢盡數化解,各各飛退七八步,停下手來。
那場面立即由極動轉換為極靜,像是被人扭轉了空間,周圍看客只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兩位壯士切磋武藝,何必弄得跟生死大仇一般?如是受了重傷,殘了肢體,豈不讓人惋惜?”劉淵對二人微微拱了拱手,雲淡風輕道:“吾便在此做個和事老,為二等化解一番,如何?”
那新郎官心中極為震駭,他平日也自視甚高,只覺天下能與之相較者,不過二三人,哪曉得眼前這華服青年竟如此了得,剛才那一推若下得狠手,他自認抵擋不了,非得胸口塌陷,死於非命。更要命的是這人的速度,只一眨眼便到了戰局,他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此時聽他言下之意,卻是要調和二人矛盾,心中雖然不願,可新郎官畢竟是個識時務的人——這人身著華服,氣質高貴,身份定然非同小可;身手又如此了得,便是拼了老命也無濟於事,思來想去只得黑著一張臉,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劉淵見此,知道新郎官服軟,便拱了拱手,轉身對關羽,以及已經站在他身旁的徐晃道:“二位壯士雖然英雄了得,武藝高強,但爾等不覺得今日太過分了麼?”
那徐晃尷尬的撓了撓頭,臉上一紅;便是儼然如關羽,也微微有些窘迫。要知道在民間,這成親乃是天大的喜事,照常理來說,便是再大的仇怨,也要給幾分面子,須知:寧拆十座廟,莫毀一門親。壞人好事,要遭天打雷劈!
“吾觀你二人也不是不曉事理,這其中難道還有甚曲折?”
劉淵又道。
“嗨,”那徐晃識得如今形勢,讓過關羽阻攔的手,上前幾步抱拳道:“這位公子有所不知,那位黃爺,”他伸手指了指站在另一邊的新郎官道:“今日與胡家小姐結親,若是其他人,某等倒也要來吃杯喜酒,恭賀一番。但偏偏這胡家小姐與長生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只是那胡家老爺這些年經商發家,眼界也忒高了些,曾謂長生,要娶他千金,須得身家千金,良田千畝方能答應。可長生父親早逝,母親又臥病多年,家裡錢財堪堪供上湯藥水,哪裡有那資本接下胡老爺的條件,所以。。。嘿嘿。。。”
劉淵這才恍然,轉臉見新郎官也點頭認同,不由道:“這其中因果雖然糾結,卻也並非難以化解,吾觀爾等皆是豪爽的漢子,何不找間酒樓,坐下來好好談談,解了這局面?”
說著話,劉淵分別上前不由分說的抓住關、黃二人,使之不得掙脫,又謂徐晃道:“徐壯士且跟上。”便又轉臉對送親的隊伍道:“今日之事暫且按下,吾當給爾等一個圓滿的答案。”
劉淵拉著二人便望鎮中行去,郭嘉這小子就優哉遊哉的騎著大黃緊緊跟隨,五個隨從緊跟著郭嘉。
見關、黃二人一臉臭屁,各自看向一方,劉淵也不搭理,只與跟在身旁的徐晃閒聊。
一行人分開人群,便進了鎮子,徐晃前面帶路,進了一家酒肆。
諸人坐好,叫小二上了酒菜,劉淵這才對幾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