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解決方法是讓住在市中心的姐姐來親自替她作證。
可為什麼要這麼煩呢?
自己明明就沒有殺人嘛。
她的生活已經變得亂糟糟的,似乎整個人都被誰從內到外給攪渾了,讓她感到欲哭無淚。
報警的時候,她還在期待王水明沒有死。警察讓她過去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完了,但也沒料到王水明會死得那樣慘。也許王水明說得沒錯,他們都只不過是玩偶,下場才會像被蹂躪的玩偶一樣。
那個慘狀和氣氛都不像是人類製造出來的。
想到這,走在路上的夏月突然變得異常煩躁,她抬起腳,用腳對準路邊的一個石子踢去,石頭迅速滾向路邊,擊中草坪的圍欄後,反彈回人行道上,漸漸停下。
這也是她以往不會有的舉動。
為什麼要在意這個?為什麼老是去和從前比較呢?人本來就會變的啊!
為什麼不乾脆都去死呢!
就像王水明說的那樣!
這時,她的腦海中突然印出了“王峰”的臉,隨之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不得不承認,她對那個警察始終有點在意,倒不是因為自己小看了他,而是他突然問道“你有男友嗎”,從他的眼神來看,他好像看出了什麼。
在這件事上,她一直就是一個怪人,從小到大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
更誇張的是,她至今都沒喜歡過任何人。她的朋友們也一直對此很好奇,外貌和性格都不錯的她,為何總要故意和周圍的那些男生保持一種距離呢。更奇特的是,那些男生們似乎也覺察到了這一點,從小到大,連一個特意接近她的人都沒有。就像她身上有什麼奇怪的氣場似的。
她並非不清楚原因,難道被那個警察看穿了嗎?
夏月又走向那塊石頭,狠狠地一腳踹了上去。可這次因帆布鞋的鞋底太早蹭到地面而導致身體失去平衡,再加上用力過猛的緣故,她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與其說是席捲全身的疼痛感,倒不如說這是一種熱辣的感覺,她看到右手胳膊被擦破了,血慢慢地滲出來。
路人皆投來詫異的目光,她注意到遠處似乎有一個小孩在偷笑。她不理會,只是自顧自站了起來拍了拍土,然後坐到了旁邊的石階上。抱住膝蓋,她把臉埋在腿上。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哭了出來。
這已經不知是今天第幾次了,她已經撐到極限了。
真的到極限了。
同樣的感覺小時候也發生過一次。她一直不想談戀愛,是因為那件事,一個不能告訴任何人的秘密。可即使這樣,為什麼傷害還是逃避不掉呢?為什麼明明已經用盡了全力也還是無法遺忘掉呢?那件事就像種在了她的心底,怎麼也無法抹去,也無人傾訴。
當時她躲在姐姐的衣櫃裡,親眼目睹了這世上最骯髒下流的一面。
那個叫王峰的警察,讓夏月有這樣一種感覺,彷彿把那件事毫無保留地告訴他,也不會讓他感到絲毫吃驚。
漸漸地,夏月哭累了,她從包裡拿出紙巾,大聲地擤起鼻涕,然後不顧旁人眼光地把紙巾扔在草叢裡。這也是以前不會做的舉動,可現在顧不了了。她看了一眼胳膊,血已經凝住。她想把血擦掉,才發覺紙巾都用光了。她看著自己的傷口,忽然感覺自己好沒用。
自己真的好沒用。
(如果連你自己也放棄了,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這個念頭讓夏月倏然驚醒。她意識到現在正到了她生命中最關鍵的時刻。即使是死掉,她也應該拼到最後一刻。
這種猛然間的覺醒讓她的大腦也緊跟著活躍起來。她咬了咬牙,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開始分析目前的狀況。
雖然恐懼感還是存在,但她發現,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