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於她和老不死的之間的紛爭,最是一清二楚的,卻做出這種事情,分明是在故意打她的臉!
蔣老太太鄧氏看見韓氏那張拉長了的死人臉,心裡冷笑不已。
“平兒,你做事也未免太不小心了。若是這孫媳婦從府裡私自離開的訊息傳揚出去,只怕是咱們蔣府都要成了通州城裡最大的笑話!實在是思慮不周。我回城的途中,已然是讓康嬤嬤去打聽了一番。果然是已經有不好的傳聞流傳了。”老太太抿了一口蔣平親自遞過來的香茶,皺了皺眉頭。“這是老君眉?我不愛這個味兒,太濃了。明兒還是改了碧螺春吧,那個清淡些。”說完,便將茶碗放在了一旁。
一旁的康嬤嬤生怕老太太口中不舒服,急忙又遞了一杯清水過去,給老太太漱口。
老太太喝了一口清水,方才接著說道:“琛兒科舉在即,哪裡經得起這樣的事情?這段時間正是他應該積累名聲,打下基礎的時候,怎麼你們不說幫著他安定心思,反而在後院點火?”
韓氏見老太太鄧氏離開通州多年,依舊是這個奢靡的做派,忍不住撇了撇嘴。然而,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老東西的確是眼光毒辣,總是能夠一針見血。
“都是兒子媳婦不老成,才會弄成這種局面。若非如此,也不敢請老太太回來幫著操勞。”蔣平瞪了韓氏一眼,對她的不滿已然是溢於言表。
鄧氏和韓氏鬥了這麼多年,總算是漂亮的贏了一仗,心裡怎麼會不得意?
只是當著蔣平的面,她還是暫時保持住了冷靜,她淡淡說道:“你也不必說其他的。琛兒是我的孫子,他的前程便是我的前程,我斷然不會讓那些個糊塗東西誤了我的孫兒!”
韓氏實在是聽不下去,便嘟囔著說道:“老太太也說得太誇張了一些吧?不過是兒媳婦回趟孃家罷了。哪裡就有這麼嚴重呢?再者說了,這又和琛兒科考有什麼關係呢?”
鄧氏冷笑了一聲:“我總說你見識短淺,你卻是從來聽不進去!你坐在府裡坐井觀天,自然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以為你兒媳婦跑了,就沒有瞧見?就沒有那無所事事的閒漢每日編排了到處胡說八道?這不過是半日的功夫,街頭巷尾就議論紛紛,說是咱們府裡苛待了那花氏,所以才逼得花氏回了孃家!甚至還有說琛兒寵妾滅妻的!你且聽聽,這是什麼好話嗎?”
“這不是胡言亂語嗎?琛兒一共就那麼兩個妾室通房,前陣子還杖斃了一個,卻怎麼可能寵妾滅妻?”韓氏到底是個深閨婦人,的確是沒有料到會有人編排這種荒唐的流言來詆譭她的兒子。
“人言可畏!你難道現在還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若是沒有這麼嚴重,我又何必厚著老臉深夜拜花府?”鄧氏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或許不知道,可是平兒應該記得吧……前任太傅家的獨子究竟是因為什麼被人彈劾沒了功名,又是如何名譽掃地,甚至連累的太傅都辭官回鄉的?當年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你也有十七八歲了,總不會什麼都不記得吧!”上亞私技。
蔣平自然是記得清清楚楚。
那太傅的獨子也是個風流種子,卻是自詡文采詩酒都是一絕,每日裡縱橫花叢,撇下正頭妻子不管,在脂粉堆裡鬼混。妻子忍無可忍,終究是不顧體面去秦樓楚館尋找。
卻不料,那太傅的獨子自覺地沒了面子,非但不理睬妻子,反而當眾和妻子爭執了起來,失手之下,竟然將妻子推下樓梯。
本來她的妻子也無有什麼大礙,卻不料原來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頓時腹中胎兒不保,當時就化作了一灘血水。
那妻子當即便不顧身體虛弱,從婆家奔回孃家,引得京城裡是人人側目,議論紛紛。
太傅的親家也不是普通人家,自己的女兒受了這種腌臢氣,又弄得身體破敗,奄奄一息,哪裡能夠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