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影心想,既然這蔣府敢來這麼一招先斬後奏,又有辦法讓知府衙門蓋了大印,可見他們是早就想好了的。
那麼他們一直這般的隱忍退讓,竟然是為了讓她家裡麻痺大意嗎?
他們的用心倒是深沉!
花強這一次被蔣府給耍了,自然是氣得不得了。
他本以為之前自己給對方時間,是讓他們心裡難受,是對他們的一種折磨,可是卻沒有想到,人家卻反而利用了他的這種心態,故意拖延時間,還在他面前示弱,背地裡卻是打好了主意,想方設法,讓知府催大人站在了他們的一邊,幫著他們弄了這麼一份不倫不類的和離書。
花卿影忽而又覺得父親的神色似乎不對勁,突然張口問道:“爹,你不是也做了什麼衝動的事情吧?”
花強老臉一紅,囁嚅了半天方才說道:“也沒什麼……不過就是我心裡氣不過,揍了蔣平那老匹夫一頓!”
花卿影頓時愣住了。
她眨了眨眼睛,回頭去魏氏,顯然魏氏也是驚呆了。
半天功夫,魏氏方才咬牙切齒的說道:“真真兒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們父子兩個,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一個在京城裡胡鬧,一個在家裡也沒消停!”
“怎麼?成君在京城裡作什麼荒唐事情了?”花強急忙追問起來。
“你先別說別人,就說你自己!你怎麼就能做出這種事情來?成君不過是個孩子,到也算是有情可原。你貴庚啊?怎麼也能幹這種混賬事情?”魏氏簡直是氣得頭頂冒煙,“那蔣平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你怎麼就敢直接把人打了?”
“那老匹夫忒狡猾。一面每日裡到咱們家裡和我賠禮道歉,一面卻又讓那小王八蛋去弄了這個什麼和離書,分明是將我當成了傻子,我怎能繞過他?”花強到了這個時候,依舊是不依不饒。
“那也不能就這麼直接打人啊!可是將人打了個好歹嗎?若是被人知道是你做的,你的老臉要往哪裡放啊!”魏氏心裡生氣。這邊花鸞影的問題,尚且沒有解決,花強居然又惹出這樣的麻煩。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便是真的去揍他一頓,又怎麼能讓他看出端倪來?自然是找了個晚上,又是在無人的衚衕裡,給他套了個麻袋,然後狠狠揍了一頓。他不知道是我!”花強得意洋洋的說道。
魏氏無可奈何,只能是啐了他一口:“你若是真的做的天衣無縫,又何苦跑到京城裡來?”
“我的太太,我這不是也是想你了嗎?”花強舔著臉說道。
“娘,您也別生氣。一則,夫妻是為了給我出氣,二則,通州也的確不是久居之地。都說是樹挪死,人挪活。到了京城,或者咱們有另外一番局面,也未可知。”
花卿影一直都覺得花家的這筆財富過於惹眼,若是一直不想法子遮掩,恐怕將來也會是一樁禍事。
到了京城,那豪富之人,官宦之家都多得是,這花府也就不見得如何顯眼了。正所謂藏一棵樹最好的辦法,就是放進樹林裡。
“你說的也對。既然和蔣家已經是撕破了臉皮,咱們離開那裡,也就算是順理成章了。不過,咱們家裡到底還是有些底子的,只怕是想要搬過來,也要費些力氣。”魏氏揉了揉眉心,也是有些為難。
花卿影卻是眼珠子一轉,走到母親身邊,附在她的耳邊輕聲說了兩句話。
魏氏心裡一動,急忙問道:“你這話是何用意?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娘,您想想,咱們家這樣惹眼,恐怕將來總要惹出麻煩的。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一勞永逸……”花卿影欲言又止。
魏氏眯了眯眼睛,點點頭。
花強就在魏氏身邊,自然是也將話聽了大半,他也表示十分的贊同:“你倒是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