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子,且不說容貌出挑、氣質天成,一身的富貴難以遮掩,淡淡只是身上這一套蜀錦的直衫就價值不菲,再加上腰間那一條鑲嵌著羊脂白玉的腰帶,就更是不下千金了。更遑論他那玉冠上的那一枚拇指大小的東珠,幽幽泛著珠光,又是渾圓周正,更是有錢都買不到的。
這一身行套就可以說是價值連城了,他的擁有者可能是普通人嗎?
妹妹到底是什麼時候招惹了這等人物?
花鸞影越發的擔心起來。
“公子今日大駕光臨,到底是有何貴幹?”魏氏覺得局面有些尷尬,便開口問道。
“孃親,正是這位公子幫著咱們找到了成君!”花卿影說完之後一回頭,這才發現花成君居然沒有跟著進來。
魏氏猛然起身,急切的追問:“成君回來了?那孽障在哪裡?”
她心裡是又心疼又生氣,只覺得心中這激動和喜悅之情的一番衝擊,她竟然覺得眼前一黑,呼吸急促,心頭亂跳,猶如擂鼓一般。
花鸞影姐妹兩個見孃親突然一個踉蹌,差點跌倒,急忙異口同聲的喊道:“娘!”
外面站著不敢進來的花成君,聽見這一聲驚呼也是嚇了一跳,也顧不上害怕了,一個健步衝了進來,撲倒在魏氏的腳下,大聲呼喊:“娘!娘!你別生氣!我回來了!你別生氣啊!”
常亦歡見花氏姐弟幾個都失了分寸,趕忙過去阻擋她們繼續圍住魏氏:“讓岳母大人透透氣。應該只是急火攻心,沒有什麼大礙的。快去取杯溫茶水過來,小口給喂下去就是了。”
花卿影也沒有心情挑他言語中的錯誤了,急急忙忙的出去親自端了茶水進來。
花鸞影則是輕輕的撫著魏氏的胸口,幫著她順氣。
也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魏氏的氣息就平順了許多,臉色也沒有那麼難看了。
她順過氣來,再看見花成君,難免又是怒氣高漲,指著花成君的鼻子呵斥:“孽障!你不如直接要了命去!整日介就會惹是生非,是非要我跟著你死了,你才安心?”
“娘……你別生氣……哪有那麼嚴重……”花成君小聲嘀咕著。
花卿影在背後就輕輕踹了他一腳:“閉嘴!還不認錯!”
花成君見魏氏又要發火,而且面紅脖子粗的,哪裡還敢反駁半句,乖乖的跪倒在地,承認錯誤。
魏氏見他就生氣,立即讓花卿影將人呆下去關起來,直接禁足。
花成君自然是心不甘情不願,可是又不敢再惹孃親生氣,只好垂頭喪氣,如同喪家犬一般的跟著二姐出去了。
“讓您見笑了……犬子無狀,每每惹是生非,實在是我管教不嚴。”魏氏見常亦歡一直在一旁看熱鬧,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常亦歡卻是不以為然的擺擺手:“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見笑不見笑的,那就太見外了。”
魏氏一噎,竟然無言以對。
轉眼,花卿影就又回來了。
她看了大姐一眼,說道:“這位常公子說,大姐夫似乎是有些難言之隱……他有些話要幫著轉達。”
花鸞影的身體變得異常僵硬,似乎都沒法正常移動半分了。
她頗有些尷尬的看了常亦歡一眼:“有勞常公子了。有什麼話就請直說吧。這裡也沒有外人。”
“大姐,請恕我直言。您可曾和大姐夫說過,您不喜歡那位表姑娘嗎?”常亦歡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這不是廢話嗎?大姐肯定說過的啊!”花卿影覺得這個問題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你彆著急,咱們聽大姐說。”常亦歡卻是擺擺手,讓花卿影安靜一下。
花卿影這一次倒是聽話,果然沒有再出聲。那是因為,她發現大姐的表情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