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弄的我的心極其的動盪,那想回家的意念在我的大腦中,如一隻只咬人不致命的蟲子,搞的我好生難受……
終於,阿林在我的死纏爛打外加軟硬兼施的手段下,敗下陣來,決定放我回家,條件就是:因為店裡週轉不靈,他只能給我提供車程費,和不多的一點零用金,另外他還苦苦的哀求我,回家的時候順便回家幫他向我父母借點錢,用做店中資金週轉。
雖然我心中千萬個不樂意,但卻由於那迫切的意想與衝動,我居然莫明其妙的答應了他,於是乎,揹著一個裝換洗衣物的小包包,口袋中拽著阿林給我的500元錢“誘餌”,我登上了回鄉的火車……
火車上,我聽著那手機中放出的輕爽音樂,望著車窗外一閃即逝的風景,感覺心情說不出的舒暢,丫的,我要回家了,三年多了,終於要回家了……
天,在一點點的黑了下來,我閉上了眼睛,在歌聲中,我進入了夢鄉,夢裡,是那流淌的小河,清澈的小溪,小溪裡,幾個兒時的夥伴無憂無慮的在溪水中玩耍……
再睜開眼時,火車已停,旁邊的人告訴我,已經到了南昌,我下車,本打算到我哥所在我大學校園中去轉上一圈(我沒有上過大學,當然急切的想著畢業,去社會上闖蕩,真正到了社會上之後,我最想回去的,原來還是校園的生活——那純真無邪的,有苦有樂,無憂無慮的少年時光。小的時候,父母家人和我講“孩子,不讀書,你今後會後悔的”當時不信,一意孤行,結果——真的後悔了),但看看口袋中那剩下不多的一些錢,我搖搖頭還是打消了剛才的這個念頭,在旁邊的長途汽車站上了回縣裡的長途班車,又會是一個長途跋涉開始了。
旁邊幾個說著家鄉話的男人坐成一圈,他們在打牌,我也坐近了他看,坐在那兒看,看著看著,我的手也癢了起來。
“小兄弟,一起玩兩手?”那一臉鬍子的男人含笑的問我。他們在玩“三公”,這是我比較喜歡的賭錢牌類,我經不住那種誘惑,點點頭,坐在了那幾個男人中間……
到下午下車時,那口袋中僅剩不多的一點錢,幾乎全都輸光了,看著口袋中那唯一的十個一元硬幣,除了苦笑和搖頭,我都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麼。
“老闆,給我拿一包‘廬山’的香菸。”我從那十個硬幣中掏出了其中的五個,丟在那櫃頭上,那老闆娘看著我,就如看著一個從外太空來的怪物,這時我才想起,剛才居然說的是普通話,我在自己的家鄉中居然說了句普通話,也難怪那老闆娘會這樣的看我,我想那丫的心中一定在說:“丫的,哪兒冒出這麼只傻鳥?”
我強自己鎮定,臉卻紅到了脖子根,呵,我是在這兒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我去了外地才幾年時間,居然連這兒是家,是我最純樸的家鄉差不多都忘記了,我居然在自己的家鄉,用了別人土地上的語言……
老闆娘丟給了我一包五塊錢的“廬山”香菸,我飛也似的跑丟了,我忽然覺得自己成了一個“另類”,和這群“人”生活在一起,我感覺到了“危險”。
車站中,我拿出了那剛買來的香菸,點上,猛猛的吸了幾口,然後,轉過頭,看,看我這熟悉的家鄉,看這陌生的人,還有那一點點在陌生的車站……
車站,當然還是幾年前的那個車站,只是比之幾年前,要破舊了一些,車站裡,人流熙熙攘攘,一張張從我眼前經過的臉,陌陌又生生。
是啊,我才只出去了幾年時間而已,這城市又哪會有那太大的變化的?變的不是城市,或許只是人的心境罷了吧,呵,想想當年,從中專畢業後,我也是從這兒上的車,去到外面的“大城市”的,是啊,大城市,那是祖輩是一輩子都夢想著去一去的地方,但祖輩們卻終究沒有去成,他們在這小的城鎮裡,度過著一個又一個的春秋,直到生命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