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裝要吃她,她興奮又緊張,急中生智說:“這是真人!”
她事事都替媽媽辯護。我故意說起有一天夜晚,媽媽沒有把床圍好,她睡著了,從床上掉下來。我問:“誰幹的?”她答:“床。”
她拉臭。媽媽嚷道:“你太臭啦!”她反駁:“我不臭,是臭臭(糞)臭!”
她訴說,嗓子裡有痰老咳不出來。我教她:“你假咳一下。”她照辦了,然後“啊”了一聲。我急問:“出來了嗎?”她答:“咳出來一個屁。”說著便笑了。她說的是事實。
她要拉媽媽去戶外鍛鍊。媽媽說:“我累了,鍛鍊不動。”她說:“不讓你鍛鍊。”媽媽說:“我不鍛鍊,去做什麼呀?”她說:“你看著我鍛鍊,你就是鍛鍊了,你在心裡鍛鍊。”
紅把一塊尺寸不合的墊子加到她的小床上,我讓撤去了。她發現了,堅決要求再放上去。紅勸解說:“那塊墊子太難看了。你看你的小床多漂亮,睡在上面可以講好的故事。”她釋然了,說:“睡那難看的墊子,就會講壞的故事了。”我問:“什麼壞的故事?”答:“全是醫生的故事。”(3歲)
她的體重幾乎沒有增加,我們在議論,這樣老不增加怎麼辦。她聽見了,反駁說:“不會的,難道我生小寶寶的時候還這麼小?猴子才這樣呢。”
早晨,她給我說夢:小羊遇到了一個壞蛋繕我問:“壞蛋什麼樣?”她說:“不認識,是假裝的。”我問是誰裝的,是媽媽、小燕還是爸爸?她一一否認,說:“是空氣裝的,你說誰認識?”
她和小燕鬥嘴,互相說對方是小豬、小狗等等。又輪到她了,她大叫:“你什麼東西都是!”然後對我們說:“她什麼東西都是,就沒有什麼東西可說了。”
她捧著一隻大塑膠盒,裡面裝一隻烏龜。我問她:“小燕和烏龜誰漂亮?”她說:“我不說漂亮,我說可愛,烏龜可愛。”
紅用毛線針輕輕扎我,我假裝大喊其疼。紅又依樣輕輕扎她,她會心一笑,說一點兒不疼。紅再扎我,我也說不疼了。她們在臥室,我剛離開,聽見她對紅說:“爸爸有時候說疼,有時候說不疼繕”我又進臥室,她看見我,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有的人這樣做也可能是神經有問題。”她把“爸爸”改成了“有的人”。
說到什麼事,她表示她和大家不一樣,說:“因為我最聰明。”我說:“每人都有聰明的時候,也有不聰明的時候。”她說:“是這樣的。你們不聰明的時候,我最聰明。”(4歲)
開車出行,途經八角,紅說那是啾啾的出生地。我說,啾啾的出生地是協和,八角是她第一個家。啾啾指著媽媽的肚子說:“這是我的第一個家。”
她抱起心愛的玩具小羊驚呼:“小羊又懷孕了!”媽媽打趣道:“又懷孕?那不就超生了嗎?”她趕緊解釋:“它沒有單位!”她居然知道,沒有單位,超生了也罰不著。
一天晚上,她學完鋼琴回家,高興極了,不停說笑。紅說,老師教時,她好像心不在焉,小動作特多,卻把老師教的都記住了。她解釋說:“屋子那麼小,我怎麼會忘記呢?”這個解釋很別緻,彷彿她之所以能記住,是因為屋子小,老師教的東西無處可逃似的。
媽媽不在家,她練琴練不下去。我讓她聽錄音,她說,只有少許不會才有用,而她有一半不會。我問她,媽媽會多少,她說也是一半。我說,媽媽回來就好了,媽媽的一半加你的一半就是一整個了。她笑著說:“媽媽的一半和我的一半是同一個一半。”
朋友要送她飲料。在汽車裡,我告訴了她。她流利地背起了這種飲料的廣告詞:“藍貓要喝古魯魯繕”然後說她不想要,我說我想要,她說不給,我說我拿東西和她換。她說:“你拿最好的東西和我換,我也不換。”我說:“我拿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