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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家裡的什麼權也都一股腦兒交給了他們。現在我哥不在了,德草年齡還小,不懂事,你家這家事你一定得要自己掌管著,可不敢交給他們。你想想,如果兒女管家事了,那時你手裡沒了權,想花一分錢都很艱難,都得傷臉去向他們去要。世上這常情,兒女向父母要錢,那是天經地義的事,誰也沒有不好意思的地方;可是如果父母向兒女要錢花,那可就大不一樣了,心裡簡直就不是個滋味。你說,人家給你了還好說;如果不給呢,那叫咱這老臉該往那兒擱呀?唉,你現在沒作過這難,恐怕還體會不來這些呢。總之,不管怎麼說,以後不論怎樣,你遲早都要給自己手裡多少留上點兒私房錢,以防備你到拿不來的時候了,給他們要時艱難著。”

劉碧霞自丈夫牛保民去世以來,一直處於一種遇事苦於沒個人商量,無依無靠,精神極度空虛的景況,很少有人能像這樣關切體貼地跟她說話,因而聽著牛保國給她所說的這些話,就覺著特別地貼心知己。更不說她原本就是一個把錢財看得比什麼都重,過日子摳掐得很緊很緊,針扎不漏的人,所以對牛保國的這一番精闢絕倫的論述和誠摯耐心的開導就不僅十分認同,而且還佩服得五體投地,信以為至理名言,頓時就好像一個處於一望四野茫茫、無邊無際的荒原上而孤苦無助的落難人,正在惶恐之際,突然找到了一個可以避風擋雨的茅草菴子一樣,心裡一下子就覺著別提有多塌實了。她立刻覺著目今她丈夫的兄弟,這位牛保國似乎就是她現在唯一的主心骨,不由得就深深地看著牛保國,情不自禁地雙手緊緊抓住了牛保國的手,心裡感激得居然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她那雙哭得紅腫紅腫的眼睛,滿含著汪汪淚水,全然像是兩隻水靈靈的大鮮桃兒,直愣愣地只是一個勁兒忘情地看牛保國。牛保國這人,本來就是一個性情中人,你想,他怎能禁得起劉碧霞只顧以這樣的眼神地看他呢?於是心裡不由得就咯噔一下,接著渾身便不由自主地湧起了一股強烈的躁熱,心也抑制不住怦怦的就直跳了起來。在他的眼裡,碧霞現在雖然已經是四十出頭的人了,可是細看起來,那風韻似乎仍然不減當年,要比他家裡的那個年已五旬老多的胖婆娘不知中看多少倍,於是心思神不知、鬼不覺地就胡思亂想起來。

雖然說上一次由於牛百順在表決牛保民解放前三年是主要勞動還是附帶勞動的貧下中農大會上打了革委會主任王黑熊一拳,把會場給打散了,因而革委會就再沒能給牛德草家定得上漏劃地主,但是對他家漏劃地主嫌疑的決議並沒有因此而撤消。隨著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不斷深入開展,在以階級鬥爭為綱的思想前提指導下,廟東村生產大隊革委會把階級鬥爭的弦繃得是越來越緊,凡事都以家庭出身定優劣,對牛德草家所實行的無產階級專政絲毫也沒有放鬆。生產隊不管開什麼會仍然都不要劉碧霞參加,這自不消說,就連對其子女牛德草這樣的人,人家也都毫無例外地將其打入了另冊,當作階級敵人看待,對其堅決地實行偉大的無產階級專政。牛德草此時在廟東村裡的處境其實還遠不如那些已經是地主、富農子女的人。那些已經是地主富農子女了的人,政策規定重表現、區別對待,人家還有百分之五可以教育好的,向上努力奮鬥還能有一絲渺茫的指望,而像牛德草這樣漏劃地主嫌疑的子女,向上既不屬於中農可團結物件的子女,向下又不能歸屬到地主富農子女中可教育好的那一部分去,真可謂天堂不要,地獄不收;成仙沒有指望,脫胎換骨也不可能。所以不管你是怎樣地努力進步,向黨、團組織靠攏,人家都總認為你是偽裝的假積極,頭頂上害瘡,腳後跟流膿—壞透透了,從根子上一下就給你定了性,把你徹底給否定了,在一般人的印象中你就別再想再有一丁點兒變好的可能。這時候的牛德草心裡老是尋思著:長痛還不如短痛,與其像現在這樣長時間地被在半空中懸掛著,遭受非人的精神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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