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馬蹄子上拍,尋著挨踢?”
劉碧霞聽牛保國這麼一說,心裡一下子就一塊石頭落了地——塌實多了。她有了主心骨,膽子也就正了,對牛保國感激得連聲說道:“這就對了,這就對了。你不來,人心裡沒個底兒,為這事都能給熬煎死。”牛保國站起了身子說:“事情好壞往往關鍵是看你本人是怎麼對待它的。只要你遇事沉著冷靜,一口咬定,死不倒口,誰把你都沒辦法。好了,天氣也不早了,夜都快靜了,你心裡現在沒事了,也就該安安穩穩地睡上一覺了——我這也就過去了。”說著就拾掇往門外走。劉碧霞雖說此時對牛保國感激不盡,但也沒有再行挽留,因為她這時候確實也覺著心裡一個勁地在發迷瞪,想瞌睡,所以只是對牛保國一疊聲地說:“他二大,那麼你就慢走,翻院牆的時候留點兒神。”說著她就照看著把牛保國送到了兩家當院界牆跟前的水缸旁,眼看著牛保國從來時所走的原路翻牆過去了,自己就趕緊回到上房屋裡的炕上去睡覺。
劉碧霞從她這兩天心裡一直擱不下、被困擾著的事情中一解脫出來,懸著的心頓時覺著一下子就有了著落,塌實了,渾身上下也都立馬輕鬆多了,加之又看著牛保國今兒晚到她這兒來沒有再向她動手動腳地打她主意,言談舉止都挺規規矩矩的,猜測著是不是他也悔過自新了,心想:“以後他要是經常都能像這樣,那該有多好啊。”總之她心裡此時一點兒負擔也都沒有了。
白天的酷熱,居高不下的氣溫,隨著更深夜靜,漸漸地涼爽下來了。劉碧霞還正在津津有味地回想著剛才那一切都順利的可人情景,強烈的睏倦就不可抵禦地襲上她身。不知不覺地她就進入了香香甜甜的夢鄉,現在一切事情都順當了——她堅信,明天一切都會平安無事的。很快,上房屋裡就響起了劉碧霞那細微而勻稱的鼻息聲,除此之外,四周就是一片出奇的靜謐。
在這靜謐的深夜裡,一切都已經進入了香甜的夢鄉,萬籟俱寂,惟獨牛保國躺在自己的涼床上輾轉反側,一點兒睡意都沒有。他心裡有事,在殷切的期盼中不安地等待著,等待著,等待著最佳時機的到來。他側耳諦聽著周圍的動靜,當判定一切都靜下來了,估摸著他給劉碧霞在水杯子裡所下的那安眠藥,碧霞喝了以後藥力已經發作了的時候,就又輕手輕腳地從自家的屋裡走了出來,踏上了界牆根所放著的那口水缸,踩著水缸蓋兒上面放著的那小板凳,悄無聲息地跨過了兩家相隔的院牆,來到劉碧霞所住的上房屋裡,摸黑小心翼翼地走到劉碧霞睡覺的炕沿前。在黑暗中,他瞪大眼睛,極力分辨著眼前的情形,彎下腰摸索著一點一點地往碧霞的跟前靠近。漸漸地,他似乎模模糊糊地已經能夠看得出來劉碧霞合衣躺在那兒的輪廓了。此時,他的心緊張得不由自主地突突突跳起來。他停止了行動,靜下來聽了一會兒碧霞那細柔而悅耳的鼻息聲,斷定此時劉碧霞確確實實已經睡得熟透了,然而還是有點兒不十分放心地試探著把她輕輕地推了推,在她耳畔低聲呼喚道:“碧霞,碧霞,醒醒,你醒醒……”而碧霞只是哼了一聲,含含糊糊地說了句:“哎喲困死了,人正睡覺哩,別打攪子。”說完翻了個身子,就又睡得人事不知了。
牛保國一見是這情景,認為時機成熟了,於是膽子一下子就大起來。他知道劉碧霞喝了自己在她水杯裡放的那安眠藥,這會兒那藥在體內確實起作用了,就黑地裡摸著了碧霞在炕頭放著的火柴,點著了放在緊挨炕頭櫃蓋上的那盞煤油燈。在昏黃的煤油燈光下,他像只餓狼似的眼睛往外射著綠光,貪婪地看著劉碧霞平躺在炕上的那富有曲線美的身軀,一時覺著風韻無限,妙不可言。他禁不住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氣,心想:“到哪裡再能找著像這樣有趣味的女人呀!她簡直比維納斯還要維納斯。更不要說在這燈朦朧,人朦朧的情景下幹這樣的風流韻事,那更是另有一番滋味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