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柔聽見聲音推開門遲疑的站在大門前,看著他道:「你在叫我嗎?」
她話音落下就見喪屍舉起一捧還沾著露水的花遞她眼前。
因為是採摘的野花,所以什麼顏色的都有,或許是因為昨日雨水的緣故,看上去都特別嬌艷。
薄柔看著放在她眼前的花,又看了看直勾勾盯著她的喪屍輕聲問道:「這是送給我嗎?」
今天的少女換了一件純白的長裙,因為昨天澆花的原因所以薄柔昨晚就把那件衣服拿去洗了。
薄柔接過喪屍手裡的花束捧在手裡,輕輕笑著對他說:「謝謝你呀。」
少女的聲音輕盈柔軟,她的笑容也如同花瓣嬌艷燦爛。
喪屍又開始躁動了,這次的躁動和以往的吃欲不安不同,這次的躁動讓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剮蹭著他的心,一種柔柔的,軟軟的,他分不清的東西。
微風吹來輕輕吹著少女的純白的裙角,她捧著鮮花站在門口看向門外面容蒼白的年輕人道:「雖然很感謝你給我摘的花,不過以後晚上還是不要站在這裡了,會著涼。」
「你吃早飯了嗎?」薄柔詢問著。
喪屍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看她看向他,他也就啊啊了一聲,當做回應。
薄柔知道他是個傻子也不跟他計較,抬手將他頭上的毛巾拿下來,毛巾上都是濕淋淋的水,她輕輕一捏都能捏出嘩啦啦的水來。
薄柔嘆口氣,對他說道:「毛巾不是這樣用的。」
她先將花放在一旁的地上,將毛巾上的水擰乾,然後對他道:「伸手。」
喪屍呆呆愣愣的看著她,沒有什麼反應。
薄柔只好拽過他的手來,將毛巾把他手上的髒汙和水漬都擦乾淨,然後將毛巾扣在他手裡道:「毛巾是這樣用的。」
喪屍握著手裡的毛巾低頭看著手心,低低的啊了一聲,然後握住了拳頭將毛巾緊緊地攥在手心裡。
薄柔也不指望他能學會,低頭將花束撿起來抬眼問他道:「你吃飯了嗎?」
喪屍歪歪頭看著她,嗓音發出啊啊的聲音。
「哦,你沒吃。」
薄柔根本不用猜都知道他沒吃,荒山野嶺的去哪吃。
「等著啊。」薄柔轉身邁著小步將花朵插進花瓶裡然後從冰箱裡拿出陸離昨天早上給她做的小西點,一路小跑重新回到大門前。
「給你吃的。」薄柔怕他不夠吃還特意多拿了好幾塊裝在袋子裡。
「伸手啊。」她話音落下剛想拽他的手過來結果就見他自己主動把手伸在她面前。
嘴裡乾硬的重複道:「伸、手。」
薄柔將袋子掛在上面,怕他不知道怎麼吃特意拆了一個放在嘴邊示意告訴他這是咬著吃的,然後怕他不懂乾脆將西點送到他嘴邊。
喪屍看著送到眼前的東西,又看了看她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張嘴避開她的手指,小小的學著她咬了一口進嘴。
「好吃嗎?」薄柔問道。
喪屍吃不出味道,他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只是她讓他吃,他就吃了。
所以面對少女的目光時他低低的啊啊了兩聲,聲音少見的出現了無措。
因為從他的固有模式分析,少女一旦用這種目光看他不說話,就是想讓他說點什麼。
但是他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生怕少女像昨天一樣轉頭就走,他還特意伸展開了握著死死的左手放在她眼前,乾澀的說著:「化、了。」
薄柔聞言看向他手心裡的兩個糖果。
確實化了。
本來有一個就已經融化的很厲害了,眼下幾乎化的沒有了,而另一個也像是膠水一樣黏糊糊的融在他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