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石像、小路。
沈雨連忙將訊息告訴給警察,經過三個小時的搜尋他們終於在一個石像的斷臂山坡下找到了二人。
天知道傅時今看到手電筒照光芒在他臉上的那一刻,他的心情是怎樣的。
他抱緊懷裡的少女顫著聲音在她耳旁說道:「我們有救了。」
然後終於撐不過去的昏了過去。
薄柔感覺自己做了個夢,夢到了她小時候母親還在的時候。
她從來都跟別的孩子不一樣,別人都有父親母親,而她只有一個母親。
她每次問父親的去處時候,母親的臉色總會浮現一種奇怪的冰冷,然後告訴她父親早就去了天上。
她不知道天上是哪裡,她只知道母親很忙,經常看不見,每次能看見的時候她都帶了不同的男人回家。
而這些,都不是她的父親。
因為母親說,她沒有父親,她生來就只有她自己,她永遠都是孤獨的。
但是某一天,母親突然對她很好,第一次給她買了叫做糖果的東西,也是第一次抱了她,母親的懷抱很溫暖,是那種讓人留戀不想離開的溫暖。她在薄柔耳邊輕輕說:
「如果難過的話,吃些甜的就會高興。」
那是薄柔第一次知道甜是什麼滋味,也是從這以後就沒有再看到母親。
好似從她的生命中蒸發了一般。
薄柔忽的睜開眼,長睫微微顫動,視線對上了雪白的天花板內心才緩緩平靜下來,眼神也從恍惚變得清明,這才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床上。
她從床上坐起身,摸著重的發沉的頭,想不起來之前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自己會在醫院。
她只記得下雨了,被困在亭子裡,然後就不知道後面的事情了。
薄柔下了床,揉了揉昏昏沉沉的頭,走到病房門口將門輕輕開啟一條縫,還沒等她出去就聽走廊傳來的爭吵聲。
「她如今還發燒沒醒,不方便見面。」這男聲聽著淡淡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怕吵到誰。
「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我是她媽我還不能見她了,你有什麼資格攔我。」這道女聲嗓門高調有些尖銳,而且語氣滿了憤慨。
「……」
「昨天就不讓我見,今天還不讓見,不就發個燒又不能怎麼樣,身子怎麼那麼金貴啊。」女聲嘮嘮叨叨帶著一絲不滿的埋怨。
「我不想再說一遍。」男聲又淡淡的說了一句。
女人見此嘮嘮叨叨的又說了好幾句,看他依然不為所動,最後也只好氣憤的走了。
薄柔聽著聲音逐漸消失,以為是人走了,剛準備開門出去就見門從外面被開啟,一眼就看到了手拎著熱水瓶的男人。
「你醒了。」他聲音淡淡,目光在她臉上巡視一圈,又問道:「頭還疼嗎。」
薄柔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最後乾脆不管了,張嘴問他道:「你怎麼會在這。」
雖然聽著聲音感覺像,但是她沒想到竟然真的是江御北,可是江御北怎麼會出現在錦市呢。
江御北將熱水瓶放在床頭的小桌子上,然後轉頭對她道:「這裡不是錦市。」
看她一副疑惑的樣子,江御北解釋道:「你發了三天燒,所以把你從錦市醫院調過來了。」
薄柔沒想到竟然睡一覺的事情竟然就過去了三天,但是她還是更好奇江御北的出現。
「那你怎麼……」
「我之前給你打電話,被別人接了。」
江御北簡單解釋著她的疑問,然後將熱水瓶的水倒出一杯來,示意她坐在床頭,「渴了麼,把水喝了。」
本來他不說沒感覺,他這麼一說薄柔確實感覺渴了,也就老老實實的坐回了床頭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