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柔迎著烈風,眯著眼朝下面的深谷看去,放眼看去只能看到一片黑暗,黑暗中凝結著大片黑氣幾乎要將周圍吞噬,翻湧著叫囂著,像是猙獰的餓獸。
「知道萬嶽派為什麼要挑伽藍山立門派嗎,就是因為伽藍山後山裂開了一道深淵裂縫,這道裂縫裡的毒氣莫說是凡人,修仙人沾染了以後也無力迴天,哪怕是姬伯仁也救不回來。」
「萬嶽派歷代掌門千百年來一直鎮壓著這道裂縫才不至於讓它擴散,這也是為什麼其他門派即便再討厭萬嶽派也敢怒不敢言的原因。」
「所以師姐要推我下去嗎。」薄柔打斷了她的廢話,直接了斷出聲道。
如果這要身為下線地點,倒也不失為個好地方,沒準還能扭轉歪掉的劇情。
她眼眸亮晶晶的,沒有半點畏懼死亡的模樣,倒是看的白念念心裡火氣上騰。
如果不是薄柔,她何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她還會在師父的寵愛下肆意成長,還會和師兄一起斬妖除魔。
「師妹不怕死嗎?」白念念壓著她貼近深淵,惡意的趴在她耳側輕輕道:「你還等著師兄和師父來救你嗎?就算他們來,也不會有我的動作快。」
說著她將薄柔身子壓的更低了一些,等著她求饒。
但是有風聲,有空谷迴響的撕裂聲,唯獨沒有薄柔的求饒聲。
她甚至安詳的閉著眼,似乎很期盼等待死神來臨的那一刻。
這讓白念念很不爽,她承受了三百鞭,那摻雜內力的鞭子抽的她不止皮開肉綻,連同內力也跟著混亂流失。
如今背後還在隱隱作痛,痛的她幾乎站不住。
而薄柔就想這麼痛快的等死?
做夢!
白念念眸中劃過冰冷,手中長劍探向薄柔的臉就要劃花她的臉,然而空中傳來輕微的破空聲,一枚石子打在她的手腕震得她虎口一麻,手中的劍徑直歪了。
「白念念,你在做什麼。」
冰冷的聲音從風中傳來,白念念向後看去,就見一襲白衫的師父站在那看她,那雙冰藍的雪眸毫無情緒。
「師父不是看見了嗎。」
白念念壓了壓手裡的劍貼著薄柔的脖子,將她的身子往深淵幽谷中又湊了湊。
「為師將你關禁閉本以為你可以悔過,重新開始。」
「沒想到。」
他視線看著眉間一點黑紋的少女淡淡出聲道:「沒想到你讓為師這麼失望。」
白念念聽到後兩個字手裡的劍一抖,眼底迅速積滿了淚:「如果不是師父和師兄非要偏愛薄柔,我又哪裡會走上這條路。」
「但凡師父對我的關心多一點,我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她說著手裡的長劍又壓進薄柔脖頸裡幾分,鮮血順著劍刃滑落滴在草面上,綠中映紅。
韶雲深沒有絲毫觸動,他垂了垂眼睫看著眼前歇斯底里的白念念道:「為師再給你次機會,你只要將心魔除去重新悔過,你還是為師的徒兒。」
「晚了,現在不可能了。」
白念念用另隻手擦了擦眼淚,顫抖的聲線帶著一絲冰冷:「今天我就算死,我也要帶著薄柔去死。」
她看著師父身後不遠處林中的身影道:「師兄不用躲藏,我已經看到你了,如今我已經不是需要師兄庇護才能成長的白念念了。」
她話音落下,陸景凌也從林中緩緩現出了身形,他看著被壓在刀尖下的薄柔皺了皺眉。
淅淅瀝瀝的鮮血仍然緩慢的滴著,她卻一聲不吭。
她那麼怕痛,如今應該很疼,只是怕他們擔心才不敢出聲吧。
「白念念,不管我曾經對你做過什麼,這始終跟她無關。」陸景凌開口道。
「即便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