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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花兀多的身體變化遠未停止,等到左半身體通紅如烙鐵,鼓漲似河豚,右半身體湛藍似深海,乾癟似紙張之後,一陣劇烈的抖動從花兀多心口處傳出,接著全身亂顫、四肢舞動。如同打起了寒戰,之後,一陣如波浪般的起伏律動開始在身體上橫向生出。
這陣波動如潮湧沙滾,連綿不斷,左右半邊身體這一瞬間忽而鼓起如波峰,眨眼間便忽而跌落似波谷,如此不斷的交替往復,將原本再正常不過的身體化為一片詭異的起伏沙丘,幾乎與此同時。通紅色與湛藍色隨著身體起伏不住變幻,勝似變色龍。又如斑馬駒。
“天下竟有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武功?!”齊林嘴巴大張,眼睛瞪得牛大,心中說不出的驚詫和不解,甚至還有些許莫名的恐懼。
但悲鳴大師自從花兀多開始運氣,便已微微閉起了雙目,似乎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蠻橫、強暴、殘忍、可怕等等諸如此類的戾行,均無法讓他感而知之。
悲鳴大師的樣子卻讓齊林擔心不已,“難道這個老和尚睡著了?又或者過於自信託大?要知道眼前這個魔教頭子即便還未出手,就光這幅尊容就足以說明其武功的可怕了!”
悲鳴大師依舊故我。不聞不看,不移不動,就這樣靜靜的等待著花兀多的到來,即便降臨的是翻江倒海般的強悍,抑或到來的只是虛張聲勢的做作。
花兀多同樣對老和尚的毫無動作頗為心奇,但多年罕遇敵手養成的自信早已蓋過了必要的謹慎和試探,待到花兀多將體內氣息大小周天暗自運轉暢行一遍。便即突然立起雙掌,腳下如同踩著風火輪一般,急速向悲鳴大師襲來。
老和尚終於動了,雖然只是動了動眼簾。悲鳴大師漠不關心的瞥了急速衝來的花兀多一眼之後。隨即身體開始慢慢下蹲。
及至花兀多距離不足一丈之時,悲鳴大師竟然完全盤膝坐倒在地!
“要學釋迦牟尼的以身飼虎嗎?”齊林此時已經顧不得繼續隱蔽自己,大聲驚呼道。好在戰局之中的殺聲喊聲慘呼聲猶如一片汪洋,將齊林的驚呼顛簸隱匿於未察。
此時,全然坐倒的悲鳴大師的臀下突然傳來一股向上發出的大力,將悲鳴大師蜷坐的身軀急速向上托起,及至離開地面足有四五尺的高度之時,再而變為忽左忽右、忽前忽後的電移閃動,速度快到幾乎無法用肉眼辨識,只是讓齊林覺得眼前有一團灰影如風般穿梭來去,也許,只有“不可思議”四字方能略盡其態!
但花兀多何等人物,於電光火石之間,已將雙掌重重按上仍在雙手合十、兀自蜷坐不動的悲鳴大師胸口,或許只需要將體內蘊積的排山倒海之力透過雙掌向外傳出,眼前這個自尋死路的老和尚便會如願涅槃西去!
花兀多是這般想,也是如此做。
只是,老和尚卻似乎並未讓花兀多預想好的軌跡真實鋪展下去,因為就在此刻,悲鳴大師的身體突然隨著花兀多內力的猛烈爆發而飛了出去,飛的如此飄零,如此輕虛,如此快捷而毫無規律的翻轉,讓所有人都以為悲鳴大師的以身飼虎之願終於達成。
但彈指不到的時間,如斷線風箏般的老和尚身體卻突然端正成原來的樣子,接著空中後退之勢也轉為陀螺般的急速旋轉,再過剎那,旋轉漸緩,卻轉而變成圍繞花兀多身體的盤旋,高起低落、剛離便回,或高於花兀多頭頂丈許,或低至幾乎觸碰地面,唯一不變的便是盤旋的軌跡形狀,都是一般無二的橢圓,標準的橢圓形!
花兀多自從雙掌推出,便已知大事不妙,因為這個老和尚的身體絕非一堵堅硬卻易折的巖壁,也並非是一碰便飛的皮球,而是如同一塊海綿。一塊可以吸附無限力量的海綿!而花兀多足足發出的十分內力,便是被這塊海綿一絲不剩的完全吸入身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