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葉貞問。
離歌苦笑著,“左不過是有人自作多情,一場自作孽的遊戲罷了!葉貞,我會撐著,直到為月兒報仇的那一日。你最好不要食言不要死在我前頭,否則……”
長長吐出一口氣,葉貞頷首,離歌卻終於暈死過去。
那一夜的雨,很冷,很大,瞬間寒了多少人的心。
174。毀了容
葉貞帶走了離歌,慕青不發話,誰也不敢拿她怎樣。到底她如今是尚宮,宮裡的奴才任她使喚。便是棲鳳宮,也不能直接找上東輯事,這般晦氣的事情,洛丹青不會做,也不能做。不能再在東輯事與盈國公府之間拉開口子,否則撕破了臉,誰都別想好看。
離歌渾身是傷,臉上刺著“囚”字。
這個字將伴隨著她的一生,因為刺入骨頭,便是蝕骨丹也無法去掉。所謂黥刑,便是在囚犯臉上或是身上刺上固定的符號,不貞則刺“淫”,不忠則刺“逆”,如今離歌犯了殺戒,本身就是死囚。要不是因為葉貞,是斷斷無法活命的。
能留在宮裡已然不易,一個囚,便是她最好的見證。
此生,都無法擺脫的宿命。
葉貞用最好的傷藥替離歌治療傷口,只是指尖掠過她臉上的刺青時,指尖稍稍跳動了一下。這張臉因為這個東西,此生都毀了,都無法復原。
“你恨我嗎?”葉貞頓了頓。
離歌倒伏在床榻上,冷笑著,“恨你利用我嗎?”
葉貞起身,長長吐出一口氣,“不管你心裡怎樣想,我絕對不會後悔。”
“我也不會。”離歌低低的開口,重重合上了眸子。
“好生養傷,等你好轉,便是新的開始。”葉貞捂著陣陣疼痛的傷口,緩步走出離歌的房間。外頭陽光很好,昨兒個下了雨,到處都溼噠噠的,被陽光一照便有種異常潮熱的感覺。
雀兒上前行禮,“大人。”
“我要的東西呢?”葉貞冷然佇立。
聞言,雀兒雙手奉上一個盒子,葉貞指尖微挑,裡頭是一些白色的粉末。唇色微揚,“你該知道如何做。”
雀兒頷首,“奴婢明白!”
“去凝香殿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去瞅一瞅花容月貌的葉美人,委實是我的不是。”葉貞冷著眉眼拂袖而去。
月兒死了,離歌傷了,這筆賬可要好好算算。
葉蓉,我已經沒有心思跟你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以後……你的日子會越來越精彩。我保證,以後你的每一天,每一刻,都會過得驚心動魄。
凝香殿裡的死屍早已挪走,血跡沖刷乾淨,只是再不似先前的寧靜。若不是想著葉蓉原是依附著棲鳳宮,此刻怕是早落得葉杏當時的下場,被人人踐踏。
葉貞進去的時候,葉蓉剛剛起來,正坐在梳妝鏡前。
不知為何,她近日總是犯困,整個人懨懨的神色不佳。碧夏說是喝了藥的緣故,那些黑漆漆的湯藥下肚,整個人都變得昏昏沉沉。
“啊……”葉蓉幾近驚叫,一貫冷靜的女子,此刻赫然發出淒厲的聲響,連帶著一旁的碧夏都快要嚇破膽子,“我的臉!”
“看樣子小主的臉是中了惡毒,如今是很難好了,就算好了也會留疤。可惜了小主這般好的顏色,然這張臉皮委實沒什麼用處了。”葉貞不緊不慢的開了口,進去也不行禮,只是點個頭做一下樣子。
碧夏急忙朝著葉貞行禮,“參見尚宮大人。”
“怎麼是你!”葉蓉的眸色有些驚懼,更多的是憤怒。
御前鬧得這樣大場面,她險些置葉貞於死地,如今葉貞前來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情。故而葉蓉戒備的盯著葉貞的一舉一動,快速的用紗巾矇住容臉,不欲外人看到她逐漸潰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