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記脆音,夏侯淵看了看掌心的銅鎖,鎖心整個被他用掌力抽出,瞬時作廢。無奈的聳了聳肩,顧自開啟門出去,終於走到了夏侯舞跟前,“我現下過來了,你怎麼個饒不的我啊?嗯哼?死丫頭,一點規矩都沒有,我是你爹!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知道了知道了,趕緊給我開門。”夏侯舞撇撇嘴,“我就知道,不罵你就不會過來。爹,你會救洛英的對吧?”
“救那小子幹嘛?他老爹是亂臣賊子,那小子又沒放你在心上。不救不救。”夏侯淵隨意一扯,那鎖門的鐵鏈便如同豆腐般被隨手扯斷,砰然落在地上,“趕緊走,這地方晦氣太重。等出去了,爹給你找門好親事。你那兩個師兄都還沒娶親,不如你就湊合一下,勉為其難的嫁給他們得了。”
夏侯舞走出大牢的門,用眼神活活剮了夏侯淵一眼,“我跟洛英成了親,那就是你女婿。你真的不救?”
“不救。”夏侯淵賭氣般背過身去,打量著四周沒個守衛,便扯了夏侯舞往外走。
方才是風陰送他們進來的,離開時見著風陰與那些人交代了幾聲,大抵有些名堂在內。那夏侯舞聽得老爹這般不近人情,一把就甩了他的手,“爹,我跟你說真的,不是開玩笑。”
夏侯淵面色一頓,“我也說真的,比珍珠還真。”
這一聽,夏侯舞急的直跳腳,“爹,那是你女婿。”
“沒睡過就不算。”夏侯淵一本認真。
“睡過了!”夏侯舞瞪大眼睛,咬牙切齒。
夏侯淵一把撩起她的袖子,“這是什麼?”
“守宮砂。”夏侯舞眨了眨眼睛,自然明白夏侯淵什麼意思,當下哼哼了兩聲,“我把他摸遍了,就算睡過了。這東西以後……以後會沒的。”
“找死的丫頭。”夏侯淵罵罵咧咧,“你知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麼罪?死罪!滅九族的!若不是我守著你們,你以為皇帝會拿你們怎樣?那洛英,如果不是我盯著他,只要出了國公府的大門,勤王大軍一準就撕巴了他。你別不知好歹,趕緊走。”
夏侯舞咬著牙,“那你把東西給我。”
“不給!”夏侯淵一口回絕。
“我還沒說呢,你就知道是什麼東西?拒絕得那麼快!”夏侯舞哼哼。
夏侯淵是誰,自己的女兒撅一撅嘴,他就知道要放什麼屁。當下拂袖而去,“那丹書鐵劵怎麼能隨便拿出來,那可是先帝……”
身後撲通一聲,夏侯淵心驚,慢慢悠悠的轉身,冷眼看著跪在身後的夏侯舞。
“爹,我不是開玩笑的。”夏侯舞的臉上一掃方才的慍怒,而是一種淡淡的憂傷,一種清淺的低迷之色,“我是認真的。我喜歡洛英,是真的喜歡。從我第一眼看見他,我就覺得我想睡了他。我想跟他在一起,一輩子都在一起。”
“死丫頭,你也不害臊?”夏侯淵吞了吞口水,鮮少能看見夏侯舞這般認真執著的模樣。她一貫胡鬧慣了,如今這樣子誠懇,反倒讓人不適應。心裡有些輕嘆,夏侯淵的嘴裡卻還是不依不饒,“你見著葉年的時候,不也這麼說嗎?”
“那不一樣,那時候還小,現在……”夏侯舞吸了吸鼻子,“我想救他。爹,你有辦法的對不對?那個丹書鐵劵反正你也用不著,留著也是廢物,還不如救洛英一命。”
“如果你救了他,他還是不要你,那爹豈不是虧老本了?”夏侯淵搖頭,“丹書鐵劵只能用一次,就好似你的守宮砂,只可以不可二。”
夏侯舞紅著眼眶,跪在夏侯淵跟前,“爹,我不後悔。如果他還是不要我,那就當我福薄,要不起。反正不管結果怎樣,我就是喜歡他。爹你若不幫我,那我就自己去救。就算劫牢劫法場,我都會去。大不了跟他一起死,爹你就自己給自己養老送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