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辰頷首,“好!”
百姓們齊刷刷跪在地上,一個個面露惶恐。耶律辰攜著葉貞上前施禮,恭迎耶律楚走下鑾駕。
當看見軒轅墨跟著耶律楚從鑾駕上下來的時候,不但是天下百姓,連耶律辰都愣了半晌。
鑾駕本是帝君威儀的象徵,如今卻與人同乘,實在有違體統。
若是當朝皇后便也罷了,竟然是當朝丞相,看上去還與皇帝不清不楚,豈非……讓百姓如何疑猜?讓天下人如何看待?
葉貞的心忽然狠狠揪起,她沒有抬頭,一貫的垂著眉睫。
長而捲曲的鳳羽,在微風中輕輕煽動,像極了振翅欲飛的蝴蝶。
耶律楚拂袖,“都起來吧!”
說著,他的視線陰陰冷冷的落在葉貞的身上,睨一眼四下的情景,嘴角微揚,“想不到十三弟的府門前,如此熱鬧,可是生生將我的石國都比下去了。怎麼……十三弟如今就急著開藥鋪,打算著改行?”
耶律辰笑了笑,“皇兄說笑了,閒來無事,想著能濟世活人,也算是積了功德。倒也不是什麼開藥鋪,就是鬧著玩罷了!”
耶律楚上前一步,冷睨著葉貞,“王妃好興致,這一個個的贈醫施藥,當真是了不得。”
“狼主恕罪,本就是念著有一技之長,能造福鄉鄰也是好事。所謂贈醫施藥,也都是王爺的仁善,我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罷了。”葉貞這一番說辭,讓一旁的百姓聽了,只覺得耶律辰是個好王爺,而葉貞確實是個識大體的王妃。
若是耶律楚此刻怪罪,勢必是觸動眾怒。
“皇兄這邊請!”耶律辰適當的給耶律楚下了臺階,準備迎他入府。
誰知耶律楚卻走到一旁僻靜處,底下的奴才奉上軟椅,耶律楚當即便坐下。耶律辰微微一怔,摸不清楚耶律楚到底要做什麼。轉頭看了看葉貞,卻見她依舊眉目清淺,那一番從容與淡然,讓他也跟著靜下心來。
既然耶律楚要看,那便看吧!
他們什麼都沒做,只是贈醫施藥罷了!
難道耶律楚還會阻攔他們救助百姓?若然如此,那他這個狼主,委實也失了民心。
軒轅墨低低輕咳著,面色極為不好,隱隱透著虛弱與倦怠。
耶律楚眸色微恙,難道是血池太過厲害,以至於軒轅墨……日漸衰弱?至少在自己還未能完全掌控戎國之前,軒轅墨不能死。
只要拿到戎國的實權,再利用軒轅墨統治大彥朝,彼時他便是亙古第一人的帝君!到時候,誰堪匹敵?
思及此處,耶律楚道,“十三弟既然是贈醫施藥,不若與丞相看看,許是近日身子乏累,如今愛卿看著面色不太好。”
軒轅墨擺了擺手,“無礙……許是染了風寒!”
耶律辰冷笑兩聲,“夜裡不出去吹風,自然是不會著涼的。左不過,既然貞兒醫者仁心,自然是要給丞相看一看的。然丞相推諉,只好作罷!”
這話,大家心知肚明是什麼意思。
但……耶律辰也不能挑明瞭說,只是旁敲側擊。當然,他也不會讓葉貞真的與軒轅墨接觸。那日葉貞已經痛苦萬分,如今……他不想再讓葉貞傷一次。
扭頭看一眼葉貞,耶律辰眸色微黯。
耶律楚眼底的光冷了一下,而後皮笑肉不笑,“十三弟莫要小氣,難不成是念著葉貞的過往?若然介意,那我自然也要避避嫌,不教……”
“狼主說的哪裡話,醫者父母心,豈有有病不治的道理。”葉貞微微抬頭,迎上軒轅墨微白的面頰,氣息微喘,他看上去極為虛弱。
心,瞬時便疼得無以復加。
鼻間酸澀,葉貞深吸一口氣,“丞相大人既然身體抱恙,那我便與你瞧一瞧,不管能不能治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