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正想著,外頭正殿門口便傳來了耶律楚的聲音,青龍與玄武直接殺上正殿,耶律楚不得不委曲求全。耶律楚不是傻子,若然他們鐵了心,自己豈非死定了?所以現下還是自己的性命要緊。
何況是耶律楚動手在先,如今他若不低下身子,掉在地上的就會是他的腦袋。早就聽聞護國公主的駙馬乃是當時東輯事首座慕青的義子慕風華,慕風華行事凌厲,手段毒辣大彥朝人盡皆知,便是無需打聽也能知曉一二。
如今看這局勢,定然也是出自慕風華的手筆。
耶律楚走下正殿,一步步朝著車輦而來,及至近處,卻是冷笑一聲,“都說大彥朝是禮儀之邦,如今看來也不過是仗勢欺人,倒有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352。君臣之禮
飛揚的眼線微挑,如詭異的雙目蛺蝶,凝眸便是驚心。
唇紅齒白,肌膚如雪,凝著白玉般的顏色,便是夏侯舞站在他身邊,即便容色不錯,卻透不出骨子裡那種與生俱來的妖嬈與嫵媚。
一瞬間,耶律楚迷了眼睛,愣在那裡半晌沒能回過神來。
夏侯舞眸色微轉,當下就讀懂了耶律楚的意思,轉而扭頭打量著一身青衣的慕風華,嘴角微微咧開一絲邪笑。
下了轎輦,慕風華站在那裡,冷冽的眸光狠狠剮過耶律楚的容臉。他掌管東輯事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被人如此不懷好意的盯著看,當下心中慍怒已極。若不是身處戎族的宮闈,現下他就會摘了耶律楚的腦袋。
青衣拂袖,慕風華冷哼兩聲。
夏侯舞上前一步,扳直身子,容色肅然,“狼主這是什麼意思?打量著我們遠道而來好欺負不是?如此怠慢,還不如直接打發我們回大彥朝更好?”
耶律楚這才回過神,“公主自大彥朝而來,自然是要厚禮相待的,請!”
說著,親自迎了夏侯舞走上石階,而後上了金殿。
夏侯舞只管走著,擺足了公主的架勢,身後的慕風華卻用銳利的眸子快速掃過殿內的一切。金殿之內豪華不減,左不過群臣面相有異,顯然並非一心。
睨一眼四下,夏侯舞斜眼望著耶律楚,“狼主覺得該如何禮待我等?彼時大彥朝與戎族可是白紙黑字寫得清楚,戎族與大彥朝稱臣,永不相負。音猶在耳,狼主可是沒忘吧?”
這一說,滿朝文武皆譁然。
大彥朝的護國公主,公然將兩國合約只是搬上臺面,可知是對戎族的羞辱,也是對耶律楚的一種羞辱。滿朝文武,半數支援君臣之禮相待,而半數卻是不支援的,所以此言一出,當即有朝臣憤憤不平,議論紛紛。
慕風華卻深知,此刻若然不搏個真理,自己這個使團如何能在戎族自由行動?君臣相待那他出使戎族就是一種巡視行為,否則那就是兩國之間的較量,看似沒有多大的區別,但實質上卻有著雲泥之差。
只要他們是君,那在戎族內自由活動就不成問題。
若然不是……他們就得受到戎族律例的限制。
所以現在,鬆口不得!
耶律楚看一眼夏侯舞,復而盯著慕風華看了良久,嘴角微揚,“這個嘛……使團一路辛苦,我這廂在宮中設宴為各位接風洗塵。”
“狼主打量著我好糊弄?不知狼主現下將我置於何地?將大彥朝置於何地?”夏侯舞豈是好對付的,沒有三招兩式,慕風華也不敢輕易讓她上臺面。
此話犀利而冷厲,不帶一絲可商量的餘地,更沒有轉圜的後路。
四下陡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見耶律楚沉冷的面色,那雙幽暗的眸子裡幾欲吃人。這種容色,知道的人都曉得,是耶律楚殺人的前兆。
慕風華冷笑兩聲,眸光微轉,蘭指輕輕拂過鬢間散發,“狼主不必動怒,公主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