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她頭上扣那麼一大盆屎,然後又假惺惺地做好人扮情聖,最後騙得她和他結婚。如果不是老天開眼讓他得了那種病,自己現在肯定還和他過著呢,說不定孩子都多生一個了。
想到這裡嚴幼微簡直不寒而慄,那種被人算計的恐怖感浮上心頭,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但她很快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可我完全不記得自己有被人迷昏的事情。如果他迷昏我帶我去拍照,那我醒來後怎麼完全不知道呢?”
“建中當時的照片說是在酒店拍的,好像還不是在我們市,而是在外地。他當時不肯透露太多,好像裡面還涉及到另外一個人。但我從他的話裡聽出點意思來,好像是有人幫他的。那時候你和朋友出去旅行,也許是你那個朋友幫了他,在你喝的東西里下了藥?結果你一覺睡醒沒察覺到,還以為自己就是睡了個覺。當然了,這只是我的推測,做不得準的。對了,你離婚那年有去過外地嗎?”
“有,夏天的話算算那段時間的話,我確實有去過外地,應該是去做採訪。”
“那你有遇見什麼特別的人嗎?或者和你同屋的人是不是和你有仇?”
嚴幼微仔細想想當年僅有的幾次出差,和她一起出去的都是報社裡年輕的姑娘,也看不出平時和她有什麼大仇。當然跟她交情也不大深。她腦子裡亂亂的,當年的那些畫面全都重疊地在眼前浮現。
就在這一團亂麻中,有一張臉慢慢變得清晰起來,從那些模糊中脫穎而出,最後直接放大在嚴幼微的面前:“我,我記得有一次我去外地採訪,在酒店撞見了一個人。”
“誰?”
“是韓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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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牧背對韓寧睡在那裡,懶得睜開眼睛。
他感覺到對方一直居高臨下望著他,最後似乎還輕輕嘆了口氣。很快她又轉身出去,關門的一剎那曾子牧睜開眼睛,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韓寧為什麼會在這裡?看她來去自如的樣子,曾子牧已然猜到了什麼。那個綁架他的男人和她是同夥,搞不好還得聽命於她。曾子牧從前就不曾懷疑過女人的惡毒之心,今天看到韓寧這樣,他更加確信了這一點。
他睜著眼睛尋思這件事情,很快韓寧又回來了,似乎還帶來了東西。她輕輕坐在床邊,伸了手來去摸曾子牧的背。當她的手指觸碰到那猙獰的傷口時,曾子牧肌肉一緊,沉聲道:“別碰我!”
“原來你醒著。”韓寧笑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沒有,請你離開。”
“幹嘛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我是一片好心拿點藥來給你抹抹。你這傷口不處理會大面積發炎,到時候發燒什麼的就麻煩了。”
“你把藥留下,走吧。”
韓寧有些惱火,嗔怪道:“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對待舊友的女朋友冷冰冰的,你就不能轉過頭來對著我嗎?”
“韓寧,”曾子牧開口,聲音帶了幾分隱忍,“我不看你,是因為我不希望自己恨你。你畢竟是立庭生前愛過的女人,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不希望我們兩個走到反目成仇的地步,你懂嗎?”
因為背對著韓寧,曾子牧並未看見對方拿著藥膏的手上青筋直爆,也沒看到她微顫雙唇咬牙切齒的模樣。
韓寧突然覺得他不轉過頭來是對的,因為現在的自己一定氣極敗壞,模樣難看到了極點。
長期以來她的心頭都積聚著一股怒火。這股火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萌發出來的,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是看到曾子牧帶著嚴幼微和她的孩子一起去找李默的時候嗎,還是那一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