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了。
蒙著被子,張子清在被窩裡小心翼翼的撕開奶油麵包的包裝袋,喉嚨裡不斷嚥著唾沫,不是她嘴饞吶,真的是她餓,太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姐不曾捱餓好多年了,近些日子忽如其來的飢餓感向貓爪子般不斷撓她的胃啊,那滋味叫一個抓心又撓肝啊,受不住,真的受不住吶,她保證,這個絕對是今晚的最後一個,她押上人品來保證。
綿軟的麵包剛被她糾結而幸福的咬了一口,窸窣的腳步聲就打碧紗櫥外傳來,停在了她炕前一步處,翠枝那痛心疾首的聲音接踵而至:“主子,這是第六個了,您前頭不是告訴奴婢,那第五個是最後一個了嗎?”
張子清訕訕的吞了下嘴中物,臉愈發的埋入被下不出來,出爾反爾被丫頭逮個正著,面上無光啊。
翠枝苦口婆心的聲音再次傳來:“主子,您就再忍忍吧,沒瞧見您才四個來月的身子,卻大的猶如那六七來月的身子?劉太醫說了,您這胎就一個,這麼大的孩子,到時候您要怎麼生下來啊?主子,您要真餓就墊點瓜果什麼墊墊吧,左右不過那麼幾個月,主子為了自個為了小阿哥,都要節制些啊。”
張子清鴕鳥裝不下去,掀了被子挪騰著起身,翠枝忙上前扶了她,拿了個綿軟的引枕墊在她腰下。期間,翠枝犀利的小目光滑過她主子手裡的糕點(在翠枝瞧來,那比饅頭都宣軟的食物是種奇怪的糕點),瞧這那兩個巴掌大的糕點被她主子咬了一大半了,心裡有些抓狂,竟詭異的生出種恨鐵不成鋼的情緒。
將渴望的目光硬生生的從那誘人的半截面包上別看,張子清唉聲嘆氣:“你說的輕巧,那瓜果當個零嘴什麼的吃個尚可,你試試一天到晚拿瓜果當飯吃是個什麼滋味?還不夠一天到晚如廁的,本就大著個肚子不方便,還一天十幾次的找馬桶,我容易嗎我?而且這些果瓜類東西,吃在胃裡根本就不當事,哪裡能和飯菜相比?吃不飽的感覺空蕩蕩的,我……難受啊。”
翠枝的眼圈立馬就紅了:“怎麼懷個孩子,怎的就這般辛苦……小主子也是,竟是折騰主子,害主子受苦了。”
“其實相比來說,我這廂能吃吃能喝喝倒還算比較幸運的,沒見有些女人懷孕那才叫真辛苦,能從懷孕一直吐到生產,吃什麼吐什麼,當真不容易。”一手扶著高高凸起的肚子,一手拎著半截面包,張子清掙扎而嘆息,其實她該滿足了,若她當真是見到食物就想吐,那才叫一個真正的怨念。
知道她主子一時半會兒怕是難有睡意,翠枝索性就將宮燈點上,橘紅色的燭光頓時氤氳的鋪滿整間屋子,溫暖的顏色多少撫平了人心底的浮躁。
張子清拍拍炕沿,翠枝會意半坐了上去,為將她主子的注意力從吃的上面轉移出去,就道:“小阿哥怕是會在明年二三月份生產,若是主子懷孕能早上個三個月,那小主子就能在年前生下來,那和咱爺的生辰趕得不遠呢。”
張子清眨眨眼:“是啊,若真那樣,說不定父子倆的生辰能趕上同一天呢。”原來四爺的生辰是十二月份,怎的去年沒見他過呢。
翠枝兩眼亮了起來:“是啊是啊,若這能這般湊巧,那咱爺該會有多稀罕咱的小主子?不過雖說是沒趕得上,好在小主子的生肖也不錯,趕上了虎年,虎躍龍騰還有龍精虎猛的,聽起來也多氣派,多有貴胄之氣?”
張子清怔了幾秒,忽的抿了抿嘴。
翠枝錯愕了,是她眼花了嗎,她怎的發現她主子在笑,而且笑的如此的……隱秘。
“主子,是奴婢說的不對嗎?”翠枝困惑的巴巴望著她主子求解,小阿哥趕明年生下來就是屬虎的,不正與皇子皇孫的貴胄氣派相符嗎?
張子清收了表情找了個別的話題岔開了。要她怎麼說,難道告訴翠枝今日她才知道四爺是屬馬的嗎?還是要她說,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