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發作到此刻黑熊腦袋搬家,所用不過一炷香多一點的功夫,張子清卻不悅的微微斂了眸,怎麼身手差了這麼多。
提著滴血的刀走近黑熊的大腦瓜,張子清握著刀柄理所當然的一通狠劈,心裡同時嘀咕著,這熊瞎子這麼弱,是一級還是二級呢?
頭頂上方砰砰幾聲突如其來的巨響時,張子清猛然抬頭望著天空上方盛開的疑似訊號彈的玩意,古唐刀下的黑熊腦袋瓜已經變成了一堆渣,這個時候她尚還恍惚的想,這熊瞎子果真是個廢物,竟然連一級都夠不上。
上空巨響剛結束,只聽不遠處一重物落地乓的一聲,張子清機敏的眯眼掃去,手心不由握緊了刀柄。
待看清了從約莫一米處的高樹上跳下來的是個人影時,張子清尚有片刻的回不過神,腦袋高速運轉間還反覆在想著,那豬尾巴辮子真是個奇葩,難道如今的末世已經流行起來了復古裝?
這些無厘頭的恍惚只一瞬張子清就迅速反應了過來。
這廂思路一回爐,她的臉色就瞬息變幻莫測了起來,尤其看著越來越近的那根金黃帶子,猛地一個激靈,瞳孔微縮,握住刀柄的手不由緊了又緊。
那彪悍健碩的身影停在了離她三步遠處,逆著光居高臨下的環臂上下打量著她,那大嗓門一出就帶著股不可一世的張狂勁:“想什麼呢?宰完了熊瞎子就想著宰爺滅口是不是啊?你倒能啊,不過爺勸你還是趁早打消這不該有的念頭,你當爺剛放出的響是白放的屁嗎?”
張子清以劍拄地蹭的站起,雙手握柄拎起刀身,下一刻鋒利的刀刃搭上了面前男人古銅色的脖子。
面部線條硬朗的男人臉上浮現了一絲詫異,撫了撫自個的下巴,隨即裂開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還來真格的啊?你知道爺是誰嗎?動了爺一根汗毛,爺能抄家滅你的九族,順道還帶挫骨揚灰的,你怕不怕?不過你哪家的,倒是好膽色,你可是第一個拿刀子架在爺脖子上的女人。”
張子清知道面前這貨是康熙的大阿哥胤眩��鷀的薔鎂�吵∥扌沃惺頭諾納狽ブ���褪悄遣豢梢皇賴牟�窬ⅲ�崍蘇饢恢髂母鯰幟芸暗保�
腦海中進行一秒鐘的權衡利弊,張子清覺得她百分之二百的應該滅口,因為這貨知道的太多了。
念頭甫一起頭,刀刃就有向外緩衝的勢頭,大阿哥的那雙桃花眸微微一凜,周圍五米之內的鳥獸敏銳的聞得殺氣倉皇四散逃竄。不得不說,這雙桃花眼長在惠妃臉上那是千嬌百媚,安放在大阿哥那張硬朗的面容上,那是殺氣四溢。
氣氛陡然劍拔弩張了起來。
大阿哥一瞬不瞬緊盯著張子清,而張子清眸中寒氣大盛亦是不甘示弱的回視,兩廂都暗自戒備,繃緊神經彷彿蓄勢待發,連周圍的空氣也陡然凝固了起來。
卻是大阿哥最先起了進攻。
猝不及防大阿哥猛地伸出一腳一記狠力踹向張子清的下盤,張子清側了身子錯開了那一腳,手上的唐刀也隨之外移了半寸。也就是這半寸的空擋,大阿哥身子後仰閃了出來,腳步一溜後退了三尺,脊背貼上了樹幹。
張子清沒錯過他錯開腳步時那一跛一跛的樣,心下不屑的哼聲,負隅頑抗嗎?
大阿哥瞪著她,鼻翼翕張:“你這女人,別太得意,要不是爺剛摔落下馬跌了腿,你當爺會讓你將刀子架上爺的脖頸?算啦,好男不跟女鬥,爺大人大量,今日這樁爺就當沒這回事,咱們日後各走各路如何?”
張子清才不肯聽他瞎墨跡,這個人心叵測的世界,只有死人才能將嘴巴閉得牢。
大阿哥從她面上看出了幾分,氣的劍眉一橫手指著她吼道:“你那什麼眼神?爺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向來一言九鼎,你將爺看成什麼人,豈是哪種言而無信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