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富靈阿聽懂了,鼓著眼看她額娘:“才不是!富靈阿喜歡兔子,所以要綁著兔子!”
張子清訝異了:“這是為什麼?”
富靈阿回答的理所當然:“因為富靈阿跑不過兔子,所以要綁著兔子!”
張子清如被雷劈了似的,怔忡的望著富靈阿霸氣的臉龐,蠕動著唇想說些什麼,可竟覺得喉嚨艱澀的不知要說些什麼好。
她終於弄懂了富靈阿話裡的意思。
因為她富靈阿喜歡兔子,可是自個又跑不過兔子,為了要讓她喜歡的兔子永遠的留在她身邊,所以她才要綁了兔子,束縛了兔子的手腳,如此一來,她就跑得過兔子,而兔子就永遠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這才……這才幾歲?小小的人就霸道的讓人髮指。
“富靈阿,你這麼做是不對的,既然你喜歡兔子就要好好對它,要以它認為好的方式來對待,而不是你認為好的方式來對待。”
富靈阿慢慢蹙了眉,強硬道:“我喜歡兔子,就要綁著兔子!兔子也必須喜歡!”
張子清不由的一陣心驚肉跳,這是不是就是扭曲的愛?
想起後世一系列關於心理扭曲類題材的電影小說,愈發的就坐立不安。這孩子的人生價值觀絕對的歪了,而這個時代又沒有兒童心理專家,她自個又是個半吊子水哪裡會專業的教孩子,於是又驚又怕又著急,沒頭蒼蠅似的在她空間裡扒拉個底朝天,可到底也沒找著關於孩子心理這方面問題的書籍,愈發急的她是抓耳撓腮宿夜難寐,孩子的惡習尚容易糾正,可這惡性,就得從根本上來教導,找不對教導的路子,她焉能不急?一想起她家閨女長大後可能要走向歪路,張子清愈發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才短短几日功夫,人竟就憔悴了不少。
心裡的擔憂找不到人訴說,以翠枝他們的忠主觀念來說,那富靈阿做的事對也是對,錯的也是對,張子清和他們來講,純粹是白講。可放眼觀去整個院裡,李氏武氏福晉一行,即便面上再好那也改變不了天敵的立場,跟她們講,指不定背後怎麼笑話她家富靈阿呢。張子清愈發的憂愁了,心裡端著事,面上就端了幾分鬱鬱寡歡。待四爺隔些日子過來,倒是微微一驚,才幾日不見,他好生生的女人怎麼憔悴成這樣?
解了褂子他揮手讓蘇培盛退了出去,大馬金刀的坐在了炕上,冷臉看著明顯神思恍惚的女人,拍拍自個的腿道:“過來。”
張子清晃了晃神,勉強打著精神走過去順勢坐上了四爺的龍腿,近階段他們二人相處時,四爺特愛這一口。
“什麼事,跟爺說說。”捏著她小巧的下頜轉過來對著他,暗道,是哪個在她跟前說些酸話惹了她了,還是她要藉故給人上眼藥?
若在平時張子清定是隨便找個話題糊弄過去,可近階段她實在是憋得難受,再不找個人嘮叨嘮叨,她真怕會憋瘋了去。更何況富靈阿也是他的閨女,跟他說道說道,他總不至於背後跟別人四處去笑話自個閨女去吧?
於是她無不心憂的說起富靈阿的事,說起富靈阿那霸道的邏輯,張子清難得脆弱的差點哽咽。
子不教,父之過,而母亦有過,富靈阿教成了如今這般,張子清總覺得她自個難辭其咎,或許就是她的教育方式岔了。
聽完了面前女人所訴說的對富靈阿的憂慮,四爺只是覺得不足為慮,才多大點事?不過瞧著這女人蒼白的臉上寫滿的無措、無助和焦灼,四爺覺得她是真的拿這當事了,還當成不得了的事,那滿腹的憂慮似乎已經摺磨的她快要支撐不住倒下了。
四爺只是覺得不可思議,不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何以憂慮重重寢食不安?
“傻女人。”四爺撫著她的頸子嘆氣:“就這事?這事點什麼事,你著魔似的反覆來折磨自個,你莫不是魔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