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怕是不吉,這神佛見了,怕也是不喜的。不若等大阿哥轉危為安,再行懲處這些個奴才,你看如何?”
蘇培盛心頭自是曉得張子清是用心良苦的要保她的奴才,不過他這麼想想也是,大阿哥那邊生死未卜,這邊就打打殺殺的,萬一大阿哥真有個萬一,將來爺想起了這茬,以為是不慈惹惱了上天,以他家爺最愛遷怒的脾性,第一個倒黴的就是他。
稍微這麼一思忖,蘇培盛就揚手,悄聲悄息的終止了這場杖責,他心頭算計的打緊,要是日後爺追問為何陽奉陰違,這不是有這張主子在前頭頂著嗎?
張子清目光微微一掃,察覺二人還有氣息,暫且松下口氣。
心道,怪不得出了這麼大的事她都沒及時得到分聲,敢情跟隨著的奴才們當場都聚在這要共赴黃泉了,哪裡還抽得出空來通風報信?
至今那李氏還未到,想必還不知是哪回事吧?
人經不起唸叨,才想著呢,那李氏這就急急忙忙的由人扶著趕來,目光略帶慌張的在這小花園裡大概一掃,果然在見著一排屍體一片血腥的雪地時,嬌軀劇烈一晃,同時不由自主的尖叫一聲,差點腿軟的癱在地上。
這一聲,讓四爺本就陰沉的目光如錐子般陰鷙的射了過來,一下子就死盯住了冰天雪地裡那奪人眼球的一抹嫩綠。張子清不由暗自慶幸,還好出來的時候披的斗篷不打眼,若是如那李氏一般穿的如此顯眼,在這種時刻,那簡直就猶如活靶子般,就挺著受四爺的炮火襲擊吧。
四爺充血的眸子裡有暴虐的氣流在湧動,就算隔得遠,李氏也依然能感到從四爺周身傳來的那種令人不寒而慄的陰冷氣息。
李氏的臉色刷的下變得慘白,雙腿一軟哆嗦的跪了下來,聲音帶著顫慄:“爺……”
四爺摩挲著腕上佛珠,冷冷看她一眼,而後繼續將注意集中到弘暉的身上。
蘇培盛目光帶著股隱晦的奇異偷偷瞄了在他跟前泰然自若站著的張子清,張子清權當沒看見,將注意力轉而投向了假山的那方。
儘管在他的上方以及四周都有奴才們舉著貂皮大衣遮擋著風雪,可給四貝勒府大阿哥看傷的李太醫還是感覺心頭冰冷,手腳發麻。前頭剛剛趕過來的時候,聽說這府裡頭大阿哥從假山上摔了下來磕了腦袋,他就覺得不妙,假山那麼高,而那麼小的孩子從上頭摔下來,就算是磕到了身體哪處那也是險象環生的,更何況,還是磕到了人體的重中之重,頭顱?這趟的差事怕是棘手,可請到了他卻又不能推脫,誰叫在腦科方面,他醫科聖手的名聲在外?待來了見著了這位大阿哥的情況,他的心就比這數九寒冬都冷上七分,血漿子都流了一地,連頭骨都露出來了,這人怎還能活的成?
這話他又不好直說,只能硬著頭皮上前診脈,他本以為是沒了脈息的,可奇怪的是這脈象竟若有似無的。他到底嘆息著,再怎麼撐也是垂死掙扎罷了。
搖搖頭,他就只能對那四貝勒實話實講,道聲節哀順變。那素有冷硬心腸的四貝勒爺瞬間臉色大變,連手指都在輕微的顫動,看的他心下都有些惻然,再怎麼冷心腸,也是個做父親的,試問哪位父親能坦然承受喪子之痛的?
本以為他此次就診就可以到此為止的,誰料那府裡的不知哪個小阿哥竟對他怒目相斥,道他的大哥還有脈的,為何他要撒謊,他是騙子!
要不是看在這小阿哥年紀小的份上,他是要跳腳的,他名聲在外這麼多年,還從未被人指著鼻子罵騙子的。有脈又如何,救不回來的。
卻見那小阿哥不理不睬,雙手緊緊握著那大阿哥的手,振振有詞,稚嫩的聲音裡竟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大哥,你一定要相信弘昀,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我們兄弟手牽手一定會感動上天,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孩童對哥哥的一片赤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