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輕描淡寫的話,守在床前的蘇培盛倒是急了,當真是皇帝不急卻要急死個太監喲,瞧這天色可是不早了,再過不了一個時辰那可就得上早朝了,他們皇上卻還不著緊的膩歪在床上溫香軟玉的摟在懷裡不撒手,絲毫沒有準備上朝的跡象,這難道是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先兆嗎?
蘇培盛額頭的汗刷的下就淌下了,此刻帳內兩人親密依偎彷彿世界就剩下彼此般,曖昧的氣氛剛剛好,所以作為忠心大太監,他要不要於此時此刻掃他們皇上的興,這是個問題。
似乎察覺到了床前還有個電燈泡似的人存在,四爺的眉頭蹙了下,餘光朝外不悅的一掃,意思很明瞭,快別給朕杵在這,出去。
最終,蘇培盛還是壯著膽子沒動彈,誰叫他是忠心大太監呢?到底還得硬著頭皮掃他家皇上的興:“皇上,時辰不早了,過會該上早朝了。”
帳內溫香軟玉在懷的男人似乎是忘了還有上早朝這回事,聞言竟怔了會,片刻後整了整神色道:“幾時了?”
“回皇上的話,還有一刻鐘就正卯時了。”
蘇培盛聽得裡頭人淡淡嗯了聲,然後傳來低沉的吩咐聲:“伺候朕洗漱。”
蘇培盛暗下鬆了口氣,皇上跟前的大太監可是不容易當啊。
從洗漱到傳膳今個全都是蘇培盛一手包攬的,其他奴才們雖覺得奇怪卻也不敢將疑惑在面上顯現分毫,不過內心卻隱約猜測,怕是與昨個皇上帶回來的那嬌客有關,由此來看從現在起那位就是皇上的新寵了,宮裡頭的風向怕是要變了。
四爺似乎也沒什麼心情用膳,草草用過幾口後就罷了筷,然後就低頭一瞬不瞬的盯著懷裡頭睡得正酣的人,冷硬的眉蹙著,不知是在煩惱著什麼。
蘇培盛眼觀鼻鼻觀心的在旁站著,心裡頭卻感嘆不已,這張佳主子的福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早些年還在貝勒府的時候就一直榮寵不衰,深得他們皇上的寵愛,甚至在她出事後的幾年,她卻依舊能霸佔著他們皇上心尖的位置,勞他們皇上一直惦記著。好不容易這兩年來他們皇上看開了些,將男女之□也看淡了些,這張佳主子卻在這當口突然的就憑空出現了!哎喲喂,那可真不啻於在他們皇上尚未熄滅的死灰上澆了一桶油喲,瞧給他們皇上稀罕的,當真是走哪帶哪,箍在身前絕不肯讓她離開他視線半寸,就連吃口飯都巴巴的將人裹了毯子抱上,瞧這著緊的姿態,怕這榮寵較之從前還要更甚幾分,或許用上盛寵二字都不為過。這張佳主子當真是有大造化的。
“蘇培盛。”
心頭正雜七雜八的亂想著,猛地一聽到他家主子爺的喚聲,蘇培盛忙一個激靈回神,打千:“奴才在。”
四爺撩起眼皮看他:“跟了朕這麼多年,輕重你是曉得的,如今時機不對,所以你張佳主子的事情容不得透出丁點風聲。可朕剛登基,宮裡頭又不是那麼太平,朕左思右想始終放心不得,而宮裡頭做事妥帖讓朕放心的也只有你了,所以朕上朝這段時間,你就留下來替朕看好她,在朕下朝回來前任何人都不得踏進這乾清宮半步。”頓了會,四爺沉聲重複道:“是任何人,你可聽得明白?”
聽出他家主子爺話裡的慎重以及警告之意,蘇培盛不敢馬虎,忙應道:“皇上放心,有奴才守著,定當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攪張佳主子的清淨。”忽的又想起一事,不由遲疑道:“可是皇上,奴才不跟隨著您去上早朝,那響淨鞭……”
四爺道:“無妨,你且託付個人去。”
蘇培盛噯了聲後就小心退了出去張羅去了,心下尋思著合適人選的同時也不大是滋味的嘀咕著,今個也不知會便宜了哪個小兔崽子,會有這等福氣來接手他那體面的活計。
眼見著上朝的時辰就要到了,四爺卻依舊擰著眉頭,手撫著她的臉龐放心不得,只要一想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