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翻了下那幾張灰狼皮,這一翻讓她陡然來了興趣,約莫十來張灰狼皮她逐一翻過,無一例外的發現這十來張狼皮完整的程度令人驚歎,狼皮可以說是完整的剝下來的,皮身上連個窟窿都找不見,若是拿藥藥死的話那也罷了,可若是被人拿箭射死的話,那這人的箭法真的算是出神入化了。
後來又在狼皮上細細翻了一遍,仔細逡巡了一番終於在最後一張狼皮的後腦皮子上發現有箭尖磨損的痕跡,終於讓她得以確定此人是拿弓箭將狼射死,可能是最後一箭氣息有些不穩便稍微有些失了力道。
張子清內心驚歎不止,箭術如此高超,果真是市井多奇人。
不著痕跡的將面前賣皮子的人打量了一番,高高壯壯黑黑跟個鐵塔似得,身材很彪悍神情卻憨厚,看似應該是個常年打獵的漢子。張子清又打量了他一眼,忽的有些詫異了,為何她會覺得這張臉怎的就這麼熟悉呢?
那黑臉膛漢子一看面前這小婦人頻頻將他打量,臉不由變得黑紅髮熱,坐立不安的搓著手,囁嚅道:“兩……兩文……你買買……買不買……”
張子清看看手裡的皮子,哪怕這灰狼皮再不濟再不值錢,也用不著跳樓價到兩文吧?包子都沒這便宜。
欺負老實人的事張子清自然是做不出的,從荷包裡掏出約莫五兩的碎銀子,放在案上:“你的皮子我全要了,你看看這些夠不夠?”
那漢子看沒都沒看就狂點頭,等張子清抱著皮子走了,這才反應過來在後頭急的吼:“多了,多了!用不著這麼多的!”
這時突然插進一年輕男子的笑聲:“我說劉鐵柱,你就是這樣做生意的?還口口聲聲的說行商呢,就你這樣,一張灰狼皮子賣兩文的架勢,金山銀山也能讓你敗亡掉。還說能賣上幾兩銀子呢,你這是故意讓我來取笑的嗎?”
聽到這聲音,張子清下意識的回頭,男人的臉一經闖入她的眼,不禁令她失神了片刻。
那男人可能也沒想到她會突然轉過頭,她這一回頭正好與他相對,看到她的模樣,男子似乎微微有些詫異。這種情緒自然是一閃即逝。
回了神,張子清不欲多做糾纏,轉身欲走,後面卻傳來了那賣皮子的漢子粗獷的嗓音:“哎呀,這位……這位大嫂你等等,還沒找你銀錢呢!剛你可是給的太多了呢!”
那男子又是一聲輕笑。
張子清充耳不聞,抬腳大步走去,身後那男人看著她走的四平八穩,不由往下看去,眼神微閃,沒裹腳?旗人?
劉鐵柱在身後跺跺腳,嘆:“唉,這大嫂真不會過日子,都告訴她給多了,怎的就跟沒聽見似得?我一個大老粗也不好意思追出去,要不人家還以為我這是要幹什麼呢。咦,亮工,你在看什麼呢?”
年羹堯笑笑,收回目光:“沒什麼,就是覺得這大嫂倒是跟我家小妹有幾分相像。”
劉鐵柱撓撓頭,不由看向張子清遠去的方向:“是嗎,那還真是有緣。不過那大嫂也是,不知買那麼多皮子要幹啥?十來張皮子提著看似輕輕鬆鬆的,這大嫂倒是挺有力氣的。”
劉鐵柱兀自嘀咕著,年羹堯只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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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瑣碎的公務;四爺捏了捏額角;抬頭看看外頭天色,不禁轉過臉問蘇培盛:“這時候的街面上怕是最是熱鬧的時候吧?”
蘇培盛趕忙回道:“爺說的可不是,這時候的街面上定是極為熱鬧的,更何況今個還趕上廟會;想必更是人來人往的熱鬧的打緊。二五零書院人”
看他家爺似乎極為感興趣的模樣,蘇培盛笑著提議道:“今個外頭也是個好天氣兒,爺也勞累了半日了;不若出去走走?”
撐著案面起身;四爺頷首道:“也罷;就出去走走罷;指不定還能碰上你家那回孃家探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