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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紫拉住過來之後,尤祺對於什麼鬼壓床,什麼夢中夢都不陌生,甚至已經把套路摸個透徹,像這種夢中夢,不管怎麼著,他都得醒幾次才能真正地從夢裡醒過來。
一般來講,至少得醒三次。
所以尤祺很淡定,因為他知道這是夢,是假的。
就在尤祺仰望天花板等待自己醒來的時候,門突然被人開啟,緊接著走進來三個身穿白大褂的人,隨著他們走近,尤祺的五感越來越清晰,他能聽見他們說的話,還能聞到空氣中瀰漫著的消毒水的味道,濃烈得嗆嗓子,而他發現自己竟然是被綁在手術臺上的。
這裡是一間手術室,不大,但是裝置齊全,尤祺被牢牢地綁在這屋子裡唯一的手術臺上,一動不能動,沒有人與他交流,沒有人關心他的感受,他不像是準備做手術的病人,反而像是待宰的羔羊。
進來的三個人有條不紊地準備著手術的用具,尤祺有些慌神,這他媽的是什麼夢?做手術要把人綁在手術臺上麼?雖然時刻都在告訴自己這他媽的是夢,不是真的,可尤祺還是抑制不住地恐慌起來,不安地開始扭動,想要從手術臺上逃脫。
這時,他的掙扎引起了一個人的注意,訝異地看了尤祺一眼,尤祺想要說話,張了張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而那個人只是看他一眼便繼續自己的工作不再理會尤祺。
如果是正常的手術,在病人還清醒的時候,醫生最起碼會安撫一下病人的情緒讓病人不要緊張,可現在,尤祺有一種自己是實驗室的小白鼠的感覺,三個白大褂忙碌著,絲毫不在意尤祺,尤祺感受到了那種冷冰冰的漠視。
一切準備就緒,無影燈被開啟,突如其來的光亮晃得尤祺什麼也看不清,耳朵也開始轟鳴,唯一清晰的是觸覺,他感覺到手術刀切開面板的觸感,針頭扎進靜脈的感覺,尤祺感覺不到疼痛,卻能感覺到真實的觸感以及深深的絕望,這是他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小時候父母健在的時候他雖然身體不好,卻一直備受關愛,他也一直堅信自己會痊癒,而後來心臟移植成功他更是對未來充滿了希望,縱然雙親早逝,他依舊是積極樂觀的。
從來沒有如此絕望過,尤祺不清楚這種絕望是從何而來,而心底裡的怨恨卻越來越強烈,這使尤祺更加不安,急著想要從這夢境中脫離,可他各種方法都試遍了,就是沒辦法醒過來,正在他對著自己的舌尖猶豫要不要下口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心臟已經被取出並且處理完畢,被人捧在手裡裝進一個箱子裡,那個人匆匆忙忙地裝好箱子準備離開手術室,當他摘下口罩的一瞬間,尤祺愣住了。
是尤祺的父親。
雙親早逝,尤祺說不想念那是假的,此時尤祺的眼睛有些濕潤,突然希望不要那麼早地離開這個夢境,即使這是個詭異的噩夢他也想要和他的父親多相處一會兒,可他的父親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剩下的兩個人在縫合他空落落的胸腔,尤祺的意識逐漸渙散,耳邊貓咪呼嚕呼嚕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尤祺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噁心,便開始不可抑制地乾嘔起來。
&ldo;喵嗚&rdo;
像是得到了某種許可,尤祺猛地睜開眼睛,發覺自己似乎已經從夢境脫離了,身體還保持著蜷縮的姿勢,紫拉坐在他的枕邊,懶洋洋地看著他,對面的陳楓揉著眼睛坐起來,看了看手錶,&ldo;臥槽!還有半個小時就開始考試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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