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什麼都沒發生,她就用談生意的口吻來安排即將到來的命運了!
天氣更陰了,風颳得更冷,兩房對峙。本應處於弱勢的小姑娘,卻絲毫不見害怕;反而激得對方一眾人猶豫,沉默無言。
“憑什麼聽你的?你吃穿不愁的時候,老孃連家都沒有了!老天爺這麼不公,活該你落到老孃手裡!”最先開口的,又是那個婦人,“小三子!和老孃一起上!我們一起扒了她!衣服給老孃,人給你……”
“你試試!”楚清露高聲打斷,聲音裡的冷意如冰,凍結了四周。
“……”婦人嗓子如被掐住,臉氣得通紅。她有一堆髒話用來侮蔑這個姑娘,可看著姑娘寒冷的眼睛,如有刀子向她飛來,其中萬不可擋的銳意,竟讓人心裡害怕,說不出話來。
“……三娘,還是算了吧,她只是個小姑娘。”有人踟躕了。
“你也是個孬種!”
“人家都不怕你怕什麼?老子上了!”卻也有人十足光棍精神地一笑,走向楚清露。
楚清露並不躲閃,看著這個人一步步走近她,笑得猥、瑣。
她這時候是走不掉的,她知道。
沒人能救的了她,那就自救!
腦海裡有未知的情形在一遍遍演練,拋去錯誤的,留下正確的。她要謹慎又仔細地分析,不能錯過一絲一毫的機會,她要想辦法保全自己……
滴答。
一滴水落在了楚清露鼻尖。
她仰頭,看著男人的身影籠罩了她,髒兮兮的手向她雪白的面頰上摸去。
楚清露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僵硬著身子,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這個人的每個眼神、每個動作。
又一滴水濺在了她捲翹的長睫上,眨一眨,視線由清晰到朦朧,再重新清楚。
滴在面孔上的水滴越來越多。
這場雨,終於開始下了。
在男人的手即將碰到她面頰時,楚清露突地跳起,手腕飛揚,向男人脖頸上甩去。刺痛感,向男人襲面而去。
誰也沒想到她這樣的小身軀,包含著這麼大的能量。
“血……血……我流血了!”男人驚叫,後背被人重重一踹,跳下了水。
楚清露回頭,冷冷看著這些悚然而驚、靠向自己的人。
她目光平靜地看著他們,露出了手中沾著血的簪子。
“快!快救人!”
“抓住她!”
他們驚慌著,可這一瞬間,楚清露的心,卻出其平靜。她看著這些人,握著簪子的手愈加緊。
轟!
又一道春雷。
雨下得愈發大了。
……傅青爵一刻不停地使用輕功,發狂地奔在山路上。
某些被他遺忘的話,在努力回想中,越來越清晰——
“花朝節?我有一年,差點死在花朝節前夕。”
“你發生了什麼事?”
“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那一年去寺廟,路上跟家人走散。後來時間趕不及,我只好讓堂姐她們先走。一個人留在後面……那時候,我心裡也挺害怕的。”
“你、你……你總是這樣!何必總顯擺你那善良高貴的品格?!”
“顯擺嗎?”彼時,她睡在他膝上,淡聲,“我爹孃在家中沒地位,我們家人又多,爭鬥也多。我若想從中脫穎而出,不就得顯擺嗎?我若不善良純真,美好無比,誰會在意我呢?”
年輕皇帝一時無言,手碰到她瑩潤的面孔,靜靜地看著她。他低著眼,聲音和她一樣的淡,“我在意啊。”
她歪頭,仰視他半晌,輕聲,“別生氣,謝謝你在乎我。”
“露珠兒,”他握住她手腕,俯身與她眼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