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第二天一早,韓行就接到了公司的電話, 臨時有事需要加班……郊區散心的計劃成功泡湯。
白向笑一陣沮喪, 目送韓行離開後,轉身乾脆化悲憤為動力做起大掃除。
洗衣疊被擦桌子, 掃地拖地擦玻璃。
一通操作下來,短短兩個小時家裡就被打掃的一塵不染,玻璃茶几都亮得反光。
白向笑累癱在沙發上, 等著晚上韓行回來對他的誇讚。
餘光卻瞥到沙發縫隙裡,好像有一個白色的卡片,他艱難的伸出兩根手指,把卡片夾了出來。
拿在手裡才發覺是一張身份證, 並且上面清晰的寫著大名:韓遠山。
白向笑對這三個字倍感無力。
應該是上週韓遠山來家裡時掉的,證件上還有他在玉新區的詳細住址。
白向笑拿出手機準備拍張照片發給韓行,讓他處理這張身份證。
但捏著手裡的證件翻看後,他又默默關上了微信,腦海里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然後立即開啟地圖查詢去玉新區的最快途徑,發現今天中午十二點就有一輛長途公交, 三個小時可以抵達, 是最快的一班車。
白向笑看了眼只剩下十分鐘的時間, 迅速換好衣服,揣上身份證就跑去了五百米外的公交站。
在車門關閉的最後一秒趕上這趟公交,白向笑喘著氣,走到後排沒人的位置坐下。
上車後才為自己衝動的行為有些拿不準,心裡一陣打鼓。
他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其實不過是一張身份證,完全可以快遞到上面的地址,不需要親自過去。
可看著沿途退去的風景,白向笑平穩下呼吸。
他就是太好奇了。
好奇韓行的過去,也好奇他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和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如果不是這個契機,或許以後他也會想去玉新區看一看。
兩座相鄰的城市,一個是快速發展的高新區,一個不過是平平無奇的三-四線城市,白向笑很想知道,當年究竟是因為什麼,陳姨才會帶著韓行來到這裡。
望著窗外逐漸陌生的環境,白向笑一路前往內心疑問的根源地。
打盹兒顛簸了三個小時後,公交到站,白向笑也隨著人群下車,然後轉乘路邊的計程車,去了證件上的地址。
那裡是一片別墅區,但明顯已經有年頭了,黃白的牆皮褪色嚴重,裂開的牆縫一眼掃去也數不清。
說是別墅,其實只是聯排的三層小樓,因為設施老舊連花園都沒有,中間還要四戶人家共享兩個車庫,而且車庫是下躍式的,說明沒有額外的地下室,可以當成倉庫兩用,因此外面堆積了很多物品,顯得雜亂不堪。
白向笑下了車,按照地址找到五號樓45號門牌,卻看到門口竟然圍著一群人不知道在幹什麼。
走近了才看清,是一位六十多歲頭髮半白的大媽坐在45號門牌前哭嚷,引來了一眾鄰居。
「韓遠山!欠錢不還!是個老賴!」
大媽一身紅襖頭髮凌亂,在凜凜寒冬裡紅著一雙眼睛,聲音卻能響徹三里地。
「我兢兢業業在韓家做了二十年保姆,他拖欠我兩年工資不說,還騙我拿一輩子攢下的養老錢投資他那些扶不起的爛產業!全虧了進去就開始賴帳,我這麼多年伺候你們一家老小,你竟然欺負我這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韓遠山你良心是被狗吃了嗎!你今天要是不還錢,我就坐在這把你家裡那點事兒全說出來讓大夥兒聽聽,你平時人模狗樣,實際做了多少虧心事!」
白向笑站在人群後面,看著眼前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他知道韓遠山是破產欠錢,可沒想到他居然連自家保姆的錢都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