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的眼睛再次回到想藍的臉上,雖然在昏睡,但是從她緊鎖的眉頭不難看出她清醒時候的憂愁。海藻般濃密的頭髮鋪展在枕頭上。一張小臉兒越發顯得蒼白,此時的她是脆弱的,似乎只需要那麼輕輕一捏,就碎了。
他的手又動了,先是把睡袍左邊的領口往外撥開,再是右邊,轉眼間,大片柔滑的雪軟就落入了他的視線。
手保持著這個動作很久都沒動,他眸子裡的光越來越黯淡,最後就像冬天的夜晚,涼寒刺骨。
抿著姣好的薄唇,他似乎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才給想藍整理好衣服,低頭在想藍額頭一吻,慢慢的走出了房間。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天空竟然還有了一點點月亮的影子,他站在落地窗前,張開雙臂做出了要跳下去的樣子。
他的手下,也就是在馬爾地夫被蛇纏住的那個手下嚇得趕緊衝上去抱住了他,大聲喊著:“爵爺,不要!”
付西蘅被他摔在了屋內的地上,很快就爬起來,他對著這名叫小金的手下就是一頓狂踹,根本就不管是不是踹在重要的臟器上。
小金抱住頭蜷縮成蝦米形狀任他打罵,哼都不哼一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付西蘅終於打累了,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小金,渾身是血的趴在那裡,不知道死活。
天亮了,暮春裡吹過的是初夏的風,想藍在微風裡醒來。心卻沉的像秤砣。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無意識的睡著了,低頭看看身上的睡衣完好,身體也沒有什麼不適應的,她這才放下心,去浴室洗了把臉,看到自己的衣服已經洗好烘乾整整齊齊的放著,立刻換上走下樓梯。
客廳裡,付西蘅正在看報紙,他面前放著一杯咖啡,正嫋嫋的冒著熱氣。
想藍略顯尷尬,她勉強笑笑:“早。”
付西蘅一雙美麗的眼睛從報紙裡抬起來,眸光流轉間彷彿把陽光碾碎了摻在裡面。想藍給他看的臉一紅,忙低頭看著自己的腳面。
“怎麼樣?昨晚睡得可好?”付西蘅如玉般清透細膩的手指捏著咖啡杯的手柄,慢慢送到唇邊淺啜一口,貴族範兒十足,哪裡看到半分昨晚的瘋狂模樣。
想藍點點頭:“挺好的,謝謝你,我要回家了。”
“回家?”付西蘅的笑在嘴角凝結,彷彿一朵雪花倏然融化在陽光下,“你現在還要回去?”
“當然,我有什麼理由不回去?”
想藍的這句話裡已經帶了骨頭,付西蘅如此聰明的人怎麼會聽不出意思,他揚揚手:“先吃早飯吧,吃完飯我送你回去。”
想藍很堅持:“不用了,我把手機借給我打個電話就好了,我司機會來接。”
付西蘅比她還堅持:“人既然是我帶回來的我肯定要把你送回去,傻丫頭,你到現在還不信任我嗎?”
想藍的笑很諷刺:“信任?信任給我喝加料的薑湯?”
被人揭穿,付西蘅可沒有一點難堪的感覺,他笑得雲淡風輕:“我不過是想讓你別激動好好睡一覺,你發現我對你做過什麼嗎?”
想藍接受不了他的邏輯,反正她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他想怎麼說都可以,雖然他一口一個傻丫頭叫著,但她沒有屬於珞珞的記憶,她現在只是蘇想藍,愛的是一個叫葉崇劭的壞男人,沒有那麼多閒工夫去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的。
但是,她沒法拒絕他,付西蘅不是一個能夠輕易被人拒絕的人,她只好留下來吃了早飯,然後由他送回家。
在她家門口,付西蘅眯眼看看鐵門上攀爬著含苞欲放的白薔薇,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對想藍說:“我該進去拜訪一下蘇教授呀。”
想藍忙拒絕:“我爸……我爸他不舒服,改天吧。”
付西蘅站在她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