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凱握著她的手,帶著些挫敗的重複:“我是錯了。而且還錯的很厲害。”
文曉暢抽出自己的手,把頭低了下去。
“再給我次機會。”鍾凱說的認真,同時也帶著些彆扭。
他不習慣長篇大論地跟人表達自己的內心,而且也明白說什麼花言巧語都掩不住他確實打算放棄過她這個事實。如果把商場上的那些談判技巧用上的話,他也能滔滔不絕的說給她聽。只是他做不出來,更覺得那是在侮辱他們之間的關係。
“曉暢……”他挫敗地叫她,然後試著去觸碰她的頭髮。
文曉暢把他的手攔了下來,同時抬起頭來看著他。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對視了一會兒之後,她輕輕搖著頭說了句:“不好。”
鍾凱怔了怔,沮喪地問她:“為什麼?”
文曉暢嘆了口氣,又看了他一會兒之後反問道:“你又為什麼覺得我們需要在一塊兒呢?”
鍾凱有些被她問住了。
是啊,為什麼呢?
說喜歡和愛這些的,有點兒諷刺。之前這玩意兒也挺多的,可還不是說變就變了。雖然他事後明白了那不過是他一時壓抑和受傷後的反映,他對她還是有種強烈的渴望和親暱感。不過現在說這些大概不足以構成理由。如果非要說出一些所以然的話,那就是他現在更想做的是純粹的對她好。
“我想好好兒照顧你。”他說的真誠,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心。
文曉暢皺著眉,心裡酸酸的。她知道他到這兒來代表了什麼意思,也明白他可能是後悔了。只是她真的不確定自己還能好好兒跟他在一起。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去對他好,去喜歡他,甚至去愛他。她不確定自己能做到,也不確定自己想這麼做。
或許不同世界的人,壓根兒就不該在一起吧。
“我一個人挺好的。”她避開他的眼睛,準備起身離開。
鍾凱把她按了下去,握著她的手說:“我不是要你現在給我答案,也不是要你現在就跟我和好。我只希望你能試著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文曉暢看著他,仔細的看著。他的眉眼,鼻子和嘴唇,每個部位都讓她的覺得無比的熟悉。以前他睡著的時候,她也喜歡這麼看他。唯一不同的是,那時候心裡裝滿了無數的歡喜和愛戀,而這會兒卻是滿滿的心酸。
鍾凱見她表情有些鬆動,鬆開一隻手替她攏了攏耳朵邊上的頭髮。
文曉暢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真的很難不想起以前的點點滴滴。他總喜歡這麼摸著自己,眼裡還總帶著溫柔的笑。這會兒他沒在笑,動作也比以往輕,表情嚴肅卻帶著溫度。她看得出他是認真的,也讀得懂他臉上從始至終都掛著的內疚。
只是有時候懂和明白,並不代表著可以做到。
“試試,好不好?”他溫柔地摸著她的臉,輕聲問她。
文曉暢想搖頭,可脖子卻跟注了鉛似的,沉重的讓她動不起來。她皺著眉頭,看著他的臉,聞著他的味道,感受著他指尖的觸感和掌心的溫度。一切,都讓她這麼的熟悉和思念。
她忽然覺得自己特別沒用。他簡單幾句話,她就開始心軟了。想起他那些日子對自己的冷漠,心裡又泛起陣陣的酸澀,眼圈也跟著紅了。
“暢暢……”他心疼地把她摟在懷裡,不停地吻著她的頭頂。心裡的內疚簡直要把他折磨壞了,尤其是在撫摸到她幾乎只剩下骨頭的後背時。
“對不起,寶貝兒。我真的錯了。”
文曉暢聽著他在自己耳朵邊發出的低喃,感受著他緊緊的擁抱,內心頓時爬滿了各種複雜的情緒。心酸,委屈,難受,什麼都有。可就是跟以前不同了。以前的那種只要一被他抱就會覺得胸口滿滿的感覺,現在一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