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擀麵杖。」李長博意味深長的吐出這麼三個字。
付拾一瞬間低頭,乾笑兩聲:「哈哈,哈哈,下次我買新的給他。今天事急從權,就沒顧上那麼多——」
好在李長博並不打算追究,只是抬起手來,繼續揉太陽穴。不過腦子也有那麼一瞬間的走神:付小娘子將來生的孩子,會不會也這麼調皮……
想了想,最終李長博還是覺得挺好的。
吃過飯,付拾一將自己對比情況跟李長博說了:「那傷就是擀麵杖打出來的。」
李長博問付拾一:「那,羅家可有擀麵杖?」
付拾一很篤定:「李縣令你去問問,整個長安,就沒有哪家是沒有擀麵杖。」
「所以,很有可能是榮娘打的?」李長博如此說道,最後又看一眼付拾一:「但是這個事情,沒有證據——」
付拾一點頭:「所以還得問問鄰居。」
這個任務就交給了王二祥。
王二祥喝乾麵湯,豪氣幹雲:「我這就去!」
付拾一也看李長博:「那咱們再找榮娘套套話?」
李長博頷首。
榮娘很快就過來了,只是並不知曉發生了什麼事情。
所以,她略有些不安的問:「可是又查出了什麼證據了?」
李長博先上上下下打量榮娘一番,並不言語。
他深沉的目光顯然給了榮娘很大壓力,眼看著榮娘就更瑟縮一點,眉頭也皺起來。
付拾一在旁邊輕聲問:「我們發現,你丈夫身上有不少的傷。你知道是怎麼來的嗎?」
榮娘立刻搖頭:「不知道,他和我並不在一個屋睡,我也看不見——更不會問。」
「你們為什麼分房睡?是夫妻不和睦?」付拾一立刻就順著榮孃的話往下問。
榮娘一愣,忽然就卡了殼,沒言語了。
李長博沉聲開口:「我們已經知曉,你想和丈夫和離。」
榮娘驚惶的看李長博,還是沒開口。
李長博盯著榮娘眼睛,說下去:「和離不成,你也不想繼續過這種日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故意殺了他。對嗎?」
「藥是你下的。窗戶是你關的。你就是想讓人覺得,他是粗心大意,才會意外死了的。」李長博勾起嘴角,似是在微笑,可臉上卻霜寒一片,「你為何會想到這個方法?是因為這幾天,衙門剛幫一家人收拾了屍體。死因正好是這樣。所以你就想到了,如此殺人。」
「我沒有。」榮娘用力搖頭,神色有點兒慌亂。
李長博還是那副樣子,目光銳利得像是能破開層層謊言,直達真相:「沒有?那你為何半點不傷心?為何不願查真相?」
榮娘被看得低下頭去。
李長博淡淡道:「若是現在自己交代,我可給你從輕發落。若是我這頭證據確鑿,休怪我無情。」
頓了頓,他笑了笑,說了個事實:「別的是查不出,但是藥從何處買的,倒不難。」
付拾一笑眯眯提醒:「不要小瞧咱們衙門的本事。」
榮娘哆嗦了一下。
李長博也不著急,只慢悠悠的喝茶等著。
付拾一也開始悠閒的嗑瓜子。
也不知李長博從哪裡弄來了好幾十斤南瓜子,付拾一乾脆就給全弄出來了。弄出了奶油味,焦糖味,好吃得停不下來。
榮娘良久才說了句:「我沒殺人。你們也說了,是別人——」
「藥是你放的。窗是你關的。」李長博言簡意賅:「人是死於燒炭。便與旁人無關。」
榮娘抖抖索索成了一團,最後就忽然給李長博跪下了:「我一時糊塗,才做了這樣的事情!我是一時糊塗哇!」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