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縣令已等了一會兒,不過臉上並沒有任何的不滿,看見李長博和付拾一,立刻就格外熱情的迎上來:「久聞李縣令大名,今日總算得以一見!真是幸會幸會!」
說完這句,眼睛就落到了付拾一的臉上,帶著好奇和探究:「這就是付小娘子吧?」
付拾一這一瞬間,有點受寵若驚:沒想到我也這麼有名了?
李長博微笑頷首:「正是付小娘子。」
付拾一也裝模作樣:「幸會,幸會。」
寒暄過後,那蔣縣令就迫不及待開了口:「今日這個案子,我們實在是不知從何下手,若是付小娘子有空的話——」
付拾一聽出了裡頭的意思,當即微微揚眉有點好奇。
李長博更是瞬間明白蔣縣令的意思:「付小娘子可願意再去驗屍一回?」
蔣縣令搓著自己手掌,一臉不好意思:「我們那仵作,實在是技術不行,所以請付小娘子無論如何指點一二。」
到了這個時候,蔣縣令的目的簡直是司馬昭之心。
付拾一看著蔣縣令那樣,也是忍不住想笑,不過,這樣也讓人討厭不起來。
所以,明知道蔣縣令是想讓手底下人偷師,但是最終她還是一口答應下來:「若是能幫上忙,那就再好不過。」
學習這種東西,不怕你想偷師,就怕你不想學。
付拾一既然想開仵作學校,那就不會介意偷師這種行為——來這世界一趟,總要留下點什麼。
蔣縣令一聽付拾一答應,簡直是喜出望外。
最後,他再三向付拾一道謝,這才領著人過去驛站停屍的屋子。
屍體到了現在,屍僵已經變得明顯起來,屍斑也更加明顯。
屋裡蔣縣令手底下的仵作已經等著了,見付拾一進來,也是又歡喜又緊張。他雖也有三十來歲,但是態度很是恭敬:「付小娘子您只管說,不必動手。」
這樣一來,既是光明正大偷師,也是讓付拾一不必髒了自己的手。
這種行為,讓李長博都滿意地頷首。
付拾一也不點破,客氣道了謝,然後就開始指揮:「可以先除去死者衣衫,這樣才能看得更清楚。單獨蓋住下體即可。」
那仵作立刻照做,動作倒是很輕柔。
看著他這樣,付拾一滿意點頭:對待屍體,就要像是對待情人一樣溫柔才可以!
除去死者衣衫之後,付拾一就指點著對方開始驗屍。
如何檢查屍僵程度,如何檢查屍斑程度,屍體上一些情況代表什麼,付拾一儘量說得多。
只是通身檢查下來,那仵作也發現:「死者身上並無任何傷口,連個針孔都沒有,會不會是中毒?」
付拾一搖頭:「現在有過的毒藥,只要中毒都會有跡象。或者是上吐下瀉,或者是精神恍惚產生幻覺,再或者就會造成皮下或者是黏膜出血。」
哪怕在未來,再厲害的化學製劑,也會有各種中毒跡象的。
那仵作點點頭:「這麼說也不是中毒。那會是什麼?」
「我能想到的,要麼就是心出問題了,要麼就是腦子出問題了。只有這兩樣,會在很快的時間裡造成人死亡,又不會在屍體表面有所表現。」付拾一實話實說:「如果是肺出現毛病,就會窒息,也不會這麼快。以至於死者沒有半點反應時間的樣子。」
「至於身體其他地方出問題,更不會這麼快了。」
付拾一說到這裡,皺了皺眉:「說起來,死者這麼年輕,而且家族裡也沒有心疾或者腦疾遺傳,按理說不應該——」
她忽然想到:先天性心臟病,白澤謄是能看出來的。比如小路和小路家裡人,都是被白澤謄看出來了。
那麼什麼病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