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了這個問題後,李長博就看向了付拾一:「付小娘子,昨日第一個死者死亡時間是什麼時辰?最後一個呢?」
付拾一在李長博問孫癩子這話時候,就猜到了李長博會這麼問,此時準備充足,徐徐開口:「第一名死者死亡時辰,應該是亥時,最後一個,是在寅時初的樣子。若他當時真被抓了,那的確作案時間不吻合。」
李長博點頭:「這麼說來,兇手另有其人?」
孫癩子聽見這話,當然是喜出望外,大聲的叫喚起來:「還不快鬆開我!聽見沒,長安城來的貴人都說了,不是我!不是我!」
他這樣高興,可馮家村的人,臉上卻都露出了狐疑來:不是孫癩子,那是誰?
就在所有人都驚疑不定時候,出聲的還是馮石。
馮石斬釘截鐵道:「肯定是他!不是他親自做的,就是他故意讓人做的!我們家和誰家也沒仇沒怨的,只有他們孫家!當年那個事情,本來就是他們冤枉我們家!逼得我們家賠了錢!」
「後來他們家死了人,那就是報應!這麼多年,他們家就沒斷過對我們的恨!時不時的就惦記著要噁心人!」
馮石面上神色也有點兒癲狂起來:「不是他,還能是誰!好端端的,誰會殺人!而且還殺的都是我們家的人!」
不得不說,馮石的話呢,的確也有那麼幾分道理。
如果是求財,沒必要對魚寡婦家動手,更沒必要這麼巧合,出事兒的全是馮家。
孫癩子被馮石這樣一說,急得跳腳:「我跟你說,你別血口噴人啊!這個事兒怎麼就怪我們家了!那牛就是你們給累死了的!」
「你們幹了壞事兒不承認,害死了我奶奶,還好意思說這話!這些年,你們姓馮的,沒少欺負我們孫家人!要不是沒錢,我早就搬出去了!到現在你們還血口噴人——」
孫癩子看著李長博,開始大聲喊冤枉。
付拾一忍不住頭疼: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已經不可考據,扯皮也扯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會兒各執一詞,這不是為難人嗎?
李長博也是這麼一個感覺,抬手揉了揉眉心,然後出聲呵斥一句:「當年的事情,誰也不必多提。馮石,你除了覺得孫癩子對你家有嫌隙這個,可還有別的證據和思量?為何說孫癩子能叫別人來做這個事情?」
馮石冷笑一聲:「他天天偷雞摸狗的,肯定和這些下三爛的人混得熟了。咱們村子裡,基本都姓馮,出了什麼事兒,我們也找里正評理,怎麼也不可能殺人的!就是他家!從來沒有安好心!」
「村子裡外來人都少,除了他,誰對村裡這麼瞭解,還剛好都能找到我們幾家?」
馮石這話很有條理。
孫癩子急得臉紅脖子粗:「我要殺人我早就殺了,前年你家地非要往這邊時候,我就該找人了,我等現在幹啥子?」
「等現在,還不是因為前頭你又和我們這邊鬧出事了?貪便宜割我們地裡頭的草,被教訓了心裡咽不下這口氣,就動了這樣的心思唄!」馮石惡狠狠的盯著孫癩子:「你說,你喊了誰?是不是和你來往那些人!」
馮石的態度已經漸漸的又失去了冷靜,而且開始咄咄逼人。
李長博看了一眼裡正。
里正忙拉過馮石:「你先少說幾句,貴人會斷案的!」
說完這個話,里正又諂媚問李長博:「不知貴人有何吩咐?」
「你是里正,我且問你,孫家人素來如何?有沒有過打架鬥毆的事情發生?」李長博如此問一句。
里正遲疑了一下:「這個……倒是沒有過。孫癩子他從小身體也不怎麼好,打架誰也打不過啊!」
被這麼一說的孫癩子臉上表情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