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剛涼下來,正是酥脆爽口的好時候。
王二祥越發放鬆下來,然後他清了清嗓子,眉飛色舞的開始說起了事情經過——
王寧和杜太夫人兩個聽得認真又凝重,不由自主的將身子超前傾,彷彿能聽得更加清楚。
而付拾一完全就是一臉若有所思,而且半點不耽誤吃點心。
那樣子看著是優哉遊哉的,不過實際上,也就只有她自己才清楚,多少還是有點兒食不知味。
尤其是聽到一床的內臟時,她噁心的「嘖」了一聲:「我就算沒被那匕首扎死,也得被這個噁心死。」
頓了頓,付拾一忍不住說了句大實話:「其實我在想一個問題,那個匕首,到底是想弄死我,還是想阻攔我繼續往裡走,然後一屁股坐在那些內臟上——」
一個是要她命,一個是防止她被噁心死或者留下終生的心理陰影,這動機,可真是差得遠了。
婆媳兩人齊刷刷怒瞪付拾一:說這個作什麼!!!噁心不噁心!
王二祥也一言難盡的看著付拾一。
付拾一咳嗽一聲,示意二祥:「繼續說,繼續說,不要停。」
王二祥接著往下說,忍不住描述一下那些內臟的樣子,直把婆媳兩個噁心得不要不要的。
最後說到了眼珠子和腦花時候,付拾一也有點兒繃不住,乾嘔了一聲,然後捂著胸口,痛心疾首:「損失太大了,那張床還挺貴的。還有被褥什麼的——不知道查清楚之後,能不能讓兇手先給我賠償一下……」
所有的噁心,在這一刻全都化成了無語。
杜太夫人饒是見多識廣,此時也忍不住呢喃:「是想這個的時候嗎?」
王寧感覺手指特別癢癢,特別想掐住某人的耳朵。她強忍著這個衝動,衝著付拾一吼:「這有什麼要緊的!關鍵是以後都不能住那屋子了!都扔過死人了!」
「死人我倒是不怕的。」付拾一老老實實的表明心跡:「我比較怕那個往我屋裡扔死人的人。」
幸好不是半夜進去,然後一刀把她搞死了……
說起這個,付拾一又有點兒納悶:「你說他幹嘛要將這些東西丟在我床上呢——這不是太費工夫了嗎?爬牆那麼危險,萬一摔個半身不遂,多虧?」
王二祥目瞪口呆,虛弱的提醒:「付小娘子,我好像快忘了我說到哪了——」
王寧也是一臉驚呆:「我發現,你可能是真不怕。」
付拾一靦腆一笑:「其實還是挺害怕的。畢竟差一點就給我紮上了。」
想起這個,付拾一就又低頭朝著貓奴溫柔一笑:「貓奴你加油吃,吃完小魚乾,我明天再給你做肉鬆!以後你吃肉鬆拌飯!」
貓奴懶洋洋的回應一聲:「喵」
然後繼續埋頭苦幹。
杜太夫人抬手揉了揉眉心,違心誇獎:「其實心大也挺好的。」
王二祥深以為然點頭。
等說起了李長博進宮時候,王二祥還是忍不住多嘴一句:「李縣令進宮,說不定就是想親自調查這件事情。」
付拾一立刻搖頭:「不行,不能我們這邊的人調查。我們這邊的人不管調查出什麼結果,都不能讓其他人心服口服。反而到時候有理說不清。」
王二祥呆呆的:「那還能交給誰?刑部那個態度,我覺得說不好他們要糊弄過去——」
「別說糊弄過去,就是懷疑我也是有可能的。」付拾一冷靜道:「別忘了,其實你仔細想想,這一切也有可能是我自編自導自演的。」
王二祥一下子被這個陰謀論給驚得張大了嘴巴。
然後他狐疑的看向付拾一:付小娘子有這樣打的本事嗎?
付拾一聳肩:我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