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發現了一個事情:門窗上頭,都沒有被撬開的痕跡。
這就有點讓人驚訝了。
付拾一悄悄地將這個情況告訴了李長博。
李長博也親自去看了一回,這才輕聲「嗯」了一聲,但是並沒有聲張。
新房中十分凌亂。
屋裡有兩處特別明顯的血跡。
如今血跡已經乾涸,呈現出一種暗褐色,看上去沒有那麼駭人了。
可是落在付拾一的眼裡,卻依舊是觸目驚心。
這樣多的出血量,代表這裡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從血液形狀可以大致看出死者的位置。
屋裡並沒有留下什麼腳印或者手印。
看過案發現場之後,付拾一他們這才去找新娘子家人問話。
新娘子一聽說是長安縣衙門來人了,頓時嚇得不輕。
不得不說新娘子的家境是真的不好。
他們的新房雖說已經是磚瓦房,不過新娘子的孃家卻是茅草房。
新娘子底下還有四個弟弟。
一個比一個小,一個比一個曬的還黑。
當然身上的衣裳也是一個比一個破。
光看這個情形,就大概知道他們家的情況了。
付拾一暗暗想:有道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這四個半大小子,估計他們家一年糧食都不夠吃的。怪不得從小就把女兒賣了。
新娘子的父親又幹又瘦,雖然年紀還不算特別大,但看上去已經很老。
不僅頭髮白了,背也駝了。
被問話的時候他一臉誠惶誠恐,幾乎連話都要說不清楚。
倒是新娘子的阿孃看上去很精明。眼睛一直咕嚕嚕的轉。
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李長博開門見山:「平日誰和新娘子阿阮接觸的多?」
新娘子的阿孃頓時乾笑兩聲:「他基本都帶著秦晉的,當然是和秦晉接觸最多了。」
乍然一聽這話好像是沒毛病,但是細細一琢磨吧……
付拾一微微揚眉。
不過還沒等到李長博說話,秦家婦人就立刻嚷嚷起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看分明是阿阮和其他人還有什麼事兒,所以你才特地這樣說!」
阿阮的娘這時也急了,當場嗓門也高了起來:「你胡說什麼?這怎麼可能?!阿阮是個老實孩子!」
秦家婦人當然不敢認輸,隨後把門更高的喊了回去:「你當然這麼說,誰做了醜事兒會往外說?!不然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兒?!定是她有了人,還連累了我兒——」
這下阿阮的娘直接沖了上去,要撕了秦家婦人的嘴。
秦家婦人也不是好惹得,當即也嗷嗷叫著沖了上去。
兩個女人頓時扭打在一起。
頭髮也扯散了,臉皮也抓花了。
就連衣襟都扯開了。
嚇得付拾一趕緊轉頭就要去捂李長博的眼睛:這可不能看!辣眼睛!保護小男朋友!
結果人家李長博早就已經轉過背去。
端地是守規矩。
付拾一捂了個寂寞。
看了看自己舉起來的手,又看了看李長博的肩膀,她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過轉過頭去之後,她又悄悄的將手指頭掀開一條縫:這種高光八卦的時刻……不能錯過!
幾乎所有人都看的青青有味,不過,誰也沒上去拉架。
兩家男人急得團團轉,可是誰也不敢上前。
最後硬生生等到兩個婦人分出了勝負,這才算是作罷。
阿阮的娘憑藉身體優勢,獲得了艱難的勝利。勝利的獎章就是臉上四道冒血的指甲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