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死者的兇器,他們兩個曾經推斷過,也懷疑是機關弩射出來的袖箭。
這個東西很符合傷口情況:傷口呈現出開放的菱形,而且傷口會很深,穿透力很強。
但是很快付拾一又搖頭:「不,不對。不應該是這樣。」
李長博看住付拾一,用眼神詢問。
付拾一深吸一口氣,直接反問李長博:「你見沒見過中箭的人?」
李長博皺眉,最後卻搖搖頭:「打獵用過箭,見過中箭的獵物。算嗎?」
付拾一頓了頓,然後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很理性的說了句:「算吧,畢竟人其實也就是一種高等一點的動物。沒什麼兩樣。」
眾人臉上都霎時出現了迷茫來:啥玩意?為什麼我忽然就從人變成了動物?什麼叫高等一點?我們為什麼要和動物相提並論?」
不過,顯然李長博已經接受了付拾一的這個說辭,他很是謹慎的點點頭:「那付小娘子到底想問我什麼?」
「胸腹部中箭之後,好拔嗎?」付拾一認認真真問李長博。
李長博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目前為止狩獵過的動物:野豬的話?射中過肚子嗎?嗯,狼的話,射中過胸口嗎?好像是有過的吧?當時什麼情況來的?
最後,經過長時間的回憶,李長博終於開口:「需要花費點力氣。」
「對。因為氣壓的緣故,如果胸腹部中箭,其實不太好拔出來。越深的傷口,越不好拔出來。」付拾一攤開手:「在受傷那一瞬間,肌肉也會緊繃,去儘可能卡住入侵物。」
「所以不僅拔出困難,其實要射入也很難。都需要花費很大力氣。」付拾一比劃一下胸口位置:「如果是小型弩箭,不可能太深,所以就更難拔出來——」
「甚至可以說,幾乎不太可能。」
李長博皺眉,思量很久後,才問一句:「完全不可能?」
「那倒不是。」付拾一笑了笑:「花費一點力氣和功夫還是能拔出來的。畢竟只要功夫深,鐵杵都能磨成針。」
這話讓眾人齊刷刷靜默了一下。
付拾一又補充一句:「同樣的,拔出來的話,還會對傷口造成二次創傷——」
李長博這個時候說了句:「如果,有放血槽呢?」
付拾一眨巴眨巴眼睛:「那就不一樣了。那樣的話,拔出來相對容易,但是會造成血液噴濺以及血流不止——」
看了一眼死者體表,付拾一忽然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死者身體沒有被清洗過,所以才會那麼多血液殘留。」
「兇手還是清理了一下死者身體的。但只是擦拭了一下,並沒有清洗。所以,死者傷口會隨著晃動,和體位改變,而造成胸腔中的血液流出。以及體表的少量血液隨著冰塊融化的水,一起往下流淌——」
「這也是為何棉被上那麼多血水。而死者身上卻相對潔淨的緣故。」
付拾一看向李長博,眨了眨眼睛:「這種帶放血槽的弩箭,多嗎?」
「不多。」李長博微微一笑:「據我所知,兵部養著一位兵器大師,專門研究兵器鎧甲的改良。他曾做出來的弩箭,是空心的。射入人體後,很容易拔出。可以快速回收弩箭。而且,一旦被這個弩箭所傷,會流血不止。」
付拾一震驚了:「這也行?」
這種兵器,難道不是竹子的兒子回家敲門——損到家了嗎?
「但是這個他只做了一次,就沒再做了。用他的話說,沒用的玩意兒,射程不夠遠,只能近距離用。真要打起來,怎麼可能有機會用?還不如匕首來得乾脆。」李長博輕笑著將話重複一遍,然後神色就漸漸凝重起來了:「但有一個問題,他是從來不給外頭的人打造兵器的。多少錢都沒用。」
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