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就在這一刻誕生。
有人用力嘶吼出一句後來的名言:「仵作跟人,當跟李縣令!」
其他人紛紛跟上節奏,一時之間偌大的操場上,就只剩下了這一句口號。
付拾一悄悄的給臺下翟升比了個大拇指:上道!回去就給你加雞腿!
翟升微笑頷首,背脊都挺直了三分。
放眼望去,整個操場,堪比大型傳銷現場。
嚴宇大概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一個局面,更沒想到自己這是給別人做了嫁衣,當即有點繃不住溫和人設,臉色黑穿像鍋底。
付拾一滿意看著這一幕,心道:跟我們鬥?你一個人我們兩個人,你確定?
李長博其實也有點哭笑不得,但是這兩年跟著付拾一,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一瞬間驚愕之後,他就坦然起來,眼看差不多了,才抬手壓一壓:「說正事兒,說正事兒。」
嚴宇已經不想說話了。他冷冷的看一眼李長博:「付小娘子真是好手段。」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懟回去:「沒點手段,怎麼能找出你的小尾巴呢?再說了,人在江湖飄,沒點底氣我還怎麼混?那不如趁早回去種地!」
論吵架,嚴宇顯然不是付拾一十分之一個對手。
翟老頭嚇得就在旁邊咳嗽:注意形象,注意形象!你是我們的院長!
付拾一見好就收,笑眯眯轉向其他同學:「所以同學們,大家一定記住,在外頭工作呢,一定要把本事學好學紮實,才能有底氣。我從鄉下來長安,要不是有這身技藝,早就流落街頭了!」
認識付拾一的,這會兒都在心裡瘋狂搖頭:不,你不會的。你只會更加變本加厲的開飯館,開各種作坊賺錢!
付拾一當場打了個噴嚏,摸了摸鼻子,心虛一秒鐘。
李長博也清了清嗓子,將繡娘如何作案,如何鎖定嚴宇說了一遍。最後又說了句:「整個學院內,也只有你一個人問了付小娘子,那個考題的答案。」
嚴宇反問:「難道就因為我好學?所以就要懷疑我?那兩人我都認識不假,可我來學院時,就放了他們自由,誰知道他們怎麼會遇到這個事情?至於謝安……的確是繡孃的過錯。她不過是因為嫉妒,所以模仿這種殺人手法罷了。」
甚至最後,嚴宇還嘆息一聲:「繡娘有錯,錯更在我。是我這個做丈夫的,沒做好。讓她心存誤會——」
付拾一差點乾嘔出來:嘔——這個人好不要臉啊!
李長博揚眉:「是嗎?兇手若不認識他們,如何能下手?你想說,你的老相好,在同一時間,認識了同一個人,而這個人,偏偏也是個仵作?」
這就說不通了。
世上怎麼有這麼荒誕且巧合的事情?
嚴宇卻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不無這個可能。」
「杜蘭君和阿羅,死法都不是普通死法,是精心設計。除非是十分了解人體,又怎麼會有這種情況?」李長博淡淡的看嚴宇:「你的字,是叫太昊吧?兩位死者屋裡,都有你的定情信物,有你的衣裳和鞋子。」
「另外,兩位死者臨死之前,都準備好了要與情人相會,清洗沐浴,十分整潔。如果不是為了你,我實在想不出第二人。」
「除此之外,我們在你家找到了一模一樣的箱子。你家還有冰窖。杜蘭君屍體凍硬了,如果不是冰凍了一段時間,不會有這樣效果。而普通人家,怎麼會有這麼多冰塊?」
「再有,死者縫合,切割,都是十分熟練平整,我們問過鍾老師,你的解剖手法十分老練。」
「再加上繡娘供詞,你還有什麼可說?」李長博揚眉看住嚴宇。
嚴宇面色平靜,哂笑一下,卻看向了臺底下的一人:「怎麼就不可能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