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說了句實話:「要不是你這麼狂妄和自大,我們還真的找不到你。」
「要不是你勝負欲太強,讓範新良來猜謎,我們也不會想到,這個兇手,就在我們身邊,就在仵作學院當中。」
如果,嚴宇一直藏在暗處的話,很可能這個案子,是破不了的。
只可惜,嚴宇還是太年輕。太想勝利。
嚴宇什麼也沒說,只是安靜的立在那兒,連眼皮也垂下來,顯然是不打算再關注外界任何事情。
他不開口了,反倒是一下子就無趣了。
付拾一看一眼依舊躁動的操場,緩緩開口:「同學們。有勝負心,想去與他人比較,競爭,不是壞事。有了這樣的心思,咱們才會奮發向上,力爭上遊。誰人不想出人頭地,叫人高看一眼?尤其咱們是賤業,更只能憑藉真本事說話。」
「可話說回來。一味的有勝負心,虛榮心,有時候也會成為阻礙我們前進的絆腳石。虛心求教不丟人,學了自己不會的東西,再結合自己會的東西,在實踐中才能一直進步。故步自封,遲早會落伍的。」
「學無止境,更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啊!你們看看自己是身邊的人,他們固然是你們的對手,競爭者,可是誰又能說,他們不會是你們的朋友,合作人呢?再好的仵作,也會有疏漏的時候,幾個人協作,能最大減輕這種情況。」
「而且你們想想,如果你精通這個,他精通那個,你們單一一個人,可能永遠不出彩,可若是結合在一起呢?」
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後,付拾一就跟著李長博走了。
剩下的爛攤子,就交給翟老頭去處理。
只不過,付拾一這一番話,對別人起沒起作用不知道,大概對嚴宇是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馬車上,他若有所思的看著付拾一:「你就不擔心有朝一日,有人勝過你,你地位不保嗎?」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他在努力,我也在努力,他超過我,要麼是天分比我高,要麼就是比我更努力,我又有什麼好嫉妒的?唯有怪自己不夠努力罷了。」
「再說了,人生短短几十載,滿打滿算活到一百歲又怎麼樣?十幾年的懵懂不知事,十幾年的蒼老活動不便,日益昏聵,剩下不到六十年的清醒時間。你就算得到再高輝煌,終究還是不得不從光芒耀眼中退場。想開點,不如自己到了年紀就退休,將舞臺讓給更年輕的一代人們,自己回家也享受下悠閒的生活,難道不好嗎?」
付拾一唏噓的想:如果有的選,我希望我爸是健林!
別說嚴宇聽傻了,就連李長博聽著也是忍不住陷入沉思。
但是顯然最後嚴宇沒能將這些話聽進去,他反倒是冷笑一聲,十分尖銳的問了付拾一一個問題:「你如此大公無私,說要傾囊相授,難道真就是大公無私了?」
付拾一「哈哈」大笑:「傾囊相授怎麼了?我這個不也是被別人傾囊相授嗎?你留一手,我留一手,最後啥也剩不下,仵作這一行,怎麼發揚光大?」
「再說了,有道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教授的東西,固然是我所有的東西,可天分不到或者不夠努力的人,未必就能全學了去。真有那特別好的學生,將這些更上一層樓,千百年之後,你想想,驗屍技術又該是如何精妙準確?到了那個時候,不知道死因的人,可以得到答案,再複雜的案子,也不至於因為驗屍技術差勁,而被沉冤。」
付拾一長嘆一聲:「世界如何之大?除了咱們大唐,世上還有那麼多國家,今日只是我們大唐內部競爭,也許明日就要和這些外國人競爭,光盯著眼前這一畝三分地,能有什麼出息?」
嚴宇不屑一笑:「彈丸之國,如何能與我們相提並論?」
「咱們大唐固然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