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嚇了一跳。
付拾一皺眉:「快幫忙,他可能是受到刺激太大,有點緩不過來了。現在他渾身肌肉都是緊繃的,找個東西塞進他嘴裡,別讓他咬到自己舌頭。」
一般人昏迷,都是軟著下去的。
但是如果肌肉僵硬,緊繃,導致肢體發生抽搐的情況下,就會是這種硬挺挺的。
王二祥他們趕緊操作,只不過不管怎麼樣,都愣是捏不開嚴宇的下頷。
付拾一看見嚴宇手腳已經有輕微抽搐現象,索性上前去,左右開弓兩個耳光掄圓了。
「啪啪」兩聲清脆聲響後,嚴宇翻過去的眼睛,終於開始恢復正常。
只不過雖然是對焦了,卻顯得很空洞,彷彿整個人神魂都被抽走了。
付拾一那兩巴掌是用盡了全力的,所以這會兒他臉頰上,開始緩慢浮起了巴掌印,紅彤彤的,像兩團怪異的腮紅。
繡娘看見這一幕,簡直是目眥欲裂:「你幹什麼?!」
那樣子,比自己捱打了還激動。
付拾一斜睨她一眼:「我在救他。這麼抽下去,遲早出問題!」
而且就算肉體不出問題,精神也要出問題。
付拾一讓人將嚴宇扶起來,盯著他的眼睛問他:「你是誰?」
嚴宇直勾勾的看著付拾一,沒吭聲。
就在付拾一考慮是不是要再來兩下的時候,嚴宇忽然開了口:「他在哪裡?」
第1590章 說個實話
付拾一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嚴宇還重複了一次。
只是他的聲音嘶啞兇狠,像是剛剛被粗砂紙狠狠疼愛過。
付拾一回答了他:「在衙門。」
「他是怎麼死的?」嚴宇再問,依舊是那個狀態。
付拾一半點不隱瞞:「就跟你殺杜蘭君的方法一樣。只是杜蘭君死後你還挖掉了他的內臟,但是繡娘沒有弄這個。」
「他是被繡娘以你的名義請過去的,吃了下藥的飯菜,昏迷過去,而後不知不覺就被殺害。應該……沒受太大苦吧。」
付拾一說這話時候,倒不是為了嚴宇,而是為了將來見喜將這個話帶給謝安的家裡人。
嚴宇顯然沒料到會是這樣,又沉默下來。
這一次的沉默,格外漫長。
甚至於就連繡娘都囁嚅著不敢吭聲——
直到嚴宇自己開口:「為什麼?」
他這話問的是繡娘。
繡娘不敢看他的眼睛,良久才說了句:「人都是我殺的,我反正已經殺了杜蘭君還殺了阿羅——」
「你為什麼殺謝安?」嚴宇根本就不聽,反倒是又追問了一遍。
繡娘臉上明顯露出慌張來,支支吾吾說不出來個所以然。
她在付拾一他們面前說得很坦然的東西,到了這個時候,卻根本就說不出口了。
李長博替繡娘說了:「因為嫉妒。」
嚴宇重複一遍,語氣荒誕:「嫉妒?」
他看住繡娘,一步步朝著繡娘走過去。
付拾一怕他做出什麼過激行為,忙讓二祥將人按住。
可即便是人被按住,嚴宇也是死死的盯著繡娘,語氣怪異:「嫉妒?你有什麼資格嫉妒?」
這一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這種巨大的差異。在嚴宇心中,繡娘被謝安一比,就像是地上的塵泥。
繡娘大概從沒有想過謝安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她猛地抬頭,看著嚴宇,眼淚無聲就落了下來。
她是真的委屈。
委屈到極致。
付拾一在旁邊看著,都有點被感染,想起一句十分貼切的形容詞來:這大概就是,一腔心意餵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