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祥等人也是隻看著李長博,等著李長博下令。
馮老丈笑呵呵又開了口:「這個事兒,我看你們還是再查查。畢竟這麼多人,而且我這些年,聽說王寶德他們家那小子,也真是得罪了不少人。不僅咱們小松村,就連其他的村,也都差不多。保不齊就是個巧合呢?」
小松村村民們,一個個都出聲附和。
陸流兒看著眾人,紅著眼眶,一個勁兒道謝。
長安縣衙門這邊的氣氛,則是有點沉默。
最終,李長博還是「嗯」了一聲,淡淡道:「那就再查一查罷。今日叨擾了老丈,實在是對不住。」
說完李長博就對著馮老丈客客氣氣行禮告辭。
付拾一他們也速度跟上。
只是心裡頭都有點犯嘀咕:這就走啦?
周大井也是急了:「那就這麼走了?這分明就是他——」
「沒有證據,不可胡言亂語。」李長博看一眼周大井:「這個案子,再耗下去也沒有頭緒,我們回去會再調查。你們也不可再鬧事,沒有證據的事情,如何能算數?」
「那炮仗分明就是他們故意放的!樹藤也是故意綁的!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周大井急得不行,就差伸手拽著李長博不讓人走了。
不過,回答周大井的可不是李長博。
馮收聲如洪鐘的就將周大井話反駁了:「李縣令剛才可說了,炮仗未必就是故意,樹藤才是故意的。要我說,綁樹藤的人,也未必就是放炮仗的人。或許是你家外甥得罪了誰,人家只想整他一下。畢竟誰也想不到,炮仗會驚了馬啊!」
「誰知道你家外甥那麼倒黴?」馮收輕哼:「你再說是我們小松村的人,別怪我領著全村人和你理論理論!」
周大井還是有點犯怵馮收的,看了看李長博也沒有替他撐腰的意思,當即就只能住了口,面色不善的冷哼一聲,甩袖就走。
李長博此時已經領著眾人走出一段距離。
周大井追上來,問李長博:「這案子,李縣令打算怎麼查?」
「不知。」李長博看周大井一眼,如實言道。
周大井愣了,大概從沒想過,李長博會給他這麼一個答案。
李長博淡淡往下說:「你先回去,將你家外甥得罪過的人全想一想。這件事情,馮收說得不是沒道理。或許綁繩子的人,未必想過要王雲琦的性命。」
付拾一想了想,也說了句:「甚至,那也不一定是針對王雲琦的。」
周大井噎住:「這人都死了——怎麼就不是故意了?怎麼就不是針對了?」
於是付拾一嘆一口氣,替他分析:「這不是直觀的兇器。所以沒有辦法斷定,這是為了讓王雲琦死。」
「說白了,王雲琦要是沒有驚馬,他只是沒留神自己被絆倒了,他也一樣會摔,只是不一定會死。當然,鞭炮聲造成了馬受驚。但是……這種事情,也不是誰都能預料到的。訓練有素的馬,就算受驚,也會很快平復,或者根本不會驚馬。」
「你明白這個意思嗎?」付拾一覺得自己說得有些繞了。
所以,她決定言簡意賅一點:「現在,其實就算找出了綁樹藤的人,也只能確定他是故意綁樹藤的。如果不能確定他放了炮仗去驚馬,那麼就沒法定罪。」
「可問題是,放炮仗這個人,根本就沒留下任何證據。」
付拾一苦笑一聲:「所以我們也沒法查。」
周大井更加著急:「可他們就是故意在隱瞞!他們和我們家不對付,馮家那老東西又有威望,所以他們才不肯說!」
李長博意味深長看一眼周大井:「那你來破案,你當如何?」
這個問題,讓周大井著實絞盡腦汁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