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袁成的質問,付拾一實話實說:「這個還算好的。至少骨頭沒缺少,你是不知道,之前我遇到過渾身骨頭都被敲斷了的——」
袁成哭得更大聲了。
付拾一再度默默的閉上了嘴:好吧,我就該沉默的做個石雕,安靜的聽著,不該張嘴。
袁成將屍骨都看了一遍,看見骨頭上裂縫或者破損,就問付拾一是怎麼一回事兒。
面對這種詢問,付拾一也只能一一作答。
然後每一次答出來,袁成必定哭得更加傷心。
付拾一「享受」著一個中年男人帶來的撕心裂肺哭聲,總覺得自己耳膜都要破了。
偏偏安慰還不起作用,就實在是讓人絕望。
而且不得不說,付拾一從未見過如此自虐的人!
明明聽不得,還要問!
而且一個大男人,哪裡來的那麼多眼淚?這一刻,付拾一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孟姜女附體?
這樣哭下去,感覺縣衙遲早都要哭倒了!
付拾一硬著頭皮開口:「不過,袁炳子一家死得更慘,你要不要看看——」
袁成的哭聲陡然止住,咬牙切齒的恨恨表態:「看!必須看!」
付拾一悄悄鬆了一口氣,然後決定告訴仵作學院那頭,一定要看住了袁成,不要讓袁成對屍體造成二次損害。
袁成止住了哭,這才有了功夫說起當年的事情:「當年長安這邊臨時有個大生意,可我脫不開身。弟妹又懷著身孕即將臨盆,實在是兩難。」
「最後,他就說弟妹臨盆還有大半月,去長安不過天的路程,應該不打緊。而且長安那邊又是弟妹的孃家,正好也可以一路看看。所以,他們就帶著大寶出了門。」
付拾一納悶半天,忍不住問一句:「這樣的情況,那生意就非得做嗎?你家沒有別的掌櫃嗎?而且,他們出門不帶隨從嗎?」
這無論如何都解釋不通啊。
袁成苦笑一聲:「說來也是巧。原本是帶了個婆子和一個車夫。婆子剛出門不久,就跌斷了腿。只能留在那邊。車夫忽然發了急症,死了。他想著去長安再買人,結果沒想到,還沒入長安,連人帶馬車,都失蹤了。我們沿著路打聽,愣是一點訊息也沒有。」
這離奇的遭遇,直接就把付拾一給聽得懵了,連吐槽都不知往哪裡吐:這也太……巧了。
付拾一看著袁成,半晌只想到了一句話:「真的太倒黴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為袁炳子作案提供了方便啊!
袁成苦笑:「誰說不是呢。」
「估計當時走到袁炳子磨坊附近的時候,你弟媳婦發動了。所以他們就去了袁炳子的磨坊求助。」付拾一幫著袁成還原當時的情景。
「只是胎兒有點大,當時你弟媳婦就難產了。或許是死於難產,或許是他們不小心露了財,所以袁炳子起了殺心。」
「你弟弟他,死得慘一些。而這一幕,恰好都被袁大寶看見了。」
「那麼小的孩子,受不住這樣恐怖的情景,加上求生的本能,他可能當時就選擇性將這個事情忘記,又封閉了自己。所以看著……就傻了。」
付拾一同情的看著袁成,不得不告訴他更大的打擊:「目前看來,袁大寶是殺了袁炳子一家的兇手。」
第1666章 天理昭昭
袁成還不知道這個事情,當場就愣住了:「什麼?」
他有點語無倫次:「可是大寶,大寶他……」
「大寶得了一點病,你可以這麼理解,他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長大了,一個沒長大。兩個人,共用一個身體。」付拾一儘量解釋得通俗:「他分裂出來那個人呢,自稱袁靜平。」
「所以我們猜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