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博揉了揉眉心:「先將其他人帶下去吧。這件事情,緩一緩再說。找到那寫信的先生再說。」
不良人就將月娘帶下去,至於陸不為夫妻二人,就沒有被留下的必要了。
而韋寶蓮,同樣也沒留下的必要。
章尚書已經不追究韋寶蓮,文書也下來了,衙門只需對韋寶蓮進行口頭上的訓誡,就可放她回家。
在衙門呆了這麼久,忽然被告知可以回家了,韋寶蓮還真是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呆呆愣愣的看著付拾一,彷彿傻了。
付拾一拍了拍她的胳膊,「回家去吧,只是以後切不可再做違法的事情,更不要再那麼傻。」
韋寶蓮眼淚掉下來,她吸溜著鼻子,點點頭,雖然有點不符合高冷美貌的形象,但乖巧得不像話。讓人心裡一片欣慰柔軟。
她甚至還重複問了一遍:「我真的能回家了嗎?真的什麼也不用做嗎?」
付拾一笑眯眯:「回家好好懺悔,孝順父母,以及,多做好事贖罪,別的就沒什麼了。不然,也可以給李縣令送一面錦旗:破案神探,正義無雙?」
後面一句,純粹是開玩笑的。畢竟這年頭,也不流行送錦旗。
韋寶蓮被逗笑了,鄭重許諾:「我回去親手做一個。」
付拾一嚇得連連擺手:「不必,不必,我開玩笑的。」
最後韋寶蓮出去時候,也不知聽進去沒有。
事實上,韋寶蓮剛出衙門,就看見了自家馬車。
馬車是空的,車夫一看見她,就激動得不行。
丫鬟更是抱著披風就從馬車上跳下來,眼淚汪汪的裹住她:「小娘子,咱們回家!」
韋寶蓮納悶:「你們怎麼知道我今日——」
丫鬟立刻解釋了個明明白白:「我們也不知道,但是大娘子從和章家說定了這個事情,就讓我們每日過來候著。什麼也不必幹。」
韋寶蓮愣住,心裡卻有什麼溫暖的東西在激盪,於是剛剛止住的眼淚,又下來了。
明明尤大娘子沒來,可她卻分明覺得,好似來了。
和韋寶蓮出去的皆大歡喜不同,陸家夫妻二人出去的時候,則沒有絲毫歡天喜地。
陸不為一甩袖子,冷哼一聲:「夫人真是好手段!」
說完就走,半點不留戀。
木大娘子站在那兒,看著陸不為走遠,好半晌才揉了揉眉心,疲倦的上了自家馬車。
付拾一和李長博,以及謝雙繁,此時坐在屋裡,沉默喝茶。
最後,還是謝雙繁打破了沉默:「你們覺得,誰贏了?」
付拾一長嘆:「我覺得,大概是李縣令贏了。月娘十有八九就是一把刀,一把不知道自己是刀的刀。」
這話有點兒繞,但是在座的人,都能明白這話的意思。
李長博揉了揉眉心:「誰贏了倒無所謂。但這個案子,卻實在是不好了結。」
這話一出,氣氛就又有點兒沉默。
是啊,怎麼結案?
就算大家心裡清楚,恐怕月娘也有被利用的嫌疑,很有可能木大娘子在背後煽風點火了,但是人家沒主動出謀劃策,又怎麼算主謀?
就算滿打滿算,算上了信的事情,頂多算是推波助瀾,是個合謀。
謝雙繁揉了揉眉心:「算了,還是先去吃個水盆羊肉吧。沒準吃完了,也就迎刃而解了。」
李長博點點頭:「那就先去吃水盆羊肉吧。」
付拾一看著二人的目光,捂住了錢袋子,艱難點頭:「那……好吧。」
說起來,這才剛發工資,還沒焐熱呢……
三人去吃水盆羊肉,路上遇到了徐雙魚,於是又把稀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