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想多了,忍不住看一眼高力士。
高力士立刻搖頭:「我沒叫人動手。這個事情關乎朝廷聲譽,我怎麼可能動手?是我們從十里坡趙家村擴大範圍時候,有人在路上發現的。」
他頓了頓:「據說死得很慘。」
付拾一默然:這就是那些人對待叛徒的下場嗎?武山不是半路出家的那種新手,按說不可能沒有一點反追蹤意識,也不可能沒有一點自保能力。這是不是意味著,有高手潛伏著,在暗中盯著?
這樣一想,她多少有點惡寒。
人最討厭的是什麼,躲在暗處的東西,哪怕是蚊子,沒什麼殺傷力,但是突然冒出來咬你一口,你也覺得煩躁。
付拾一想了一想,「叫人去看現場了嗎?」
「叫了,鍾約寒帶著幾個仵作學院的學生去的。其他學生,現在在幫忙搭建基地。至少晚上多幾個棚子出來,大家不至於又在雪地裡受凍。」高力士輕聲回了一句,又叮囑:「你不能去。」
付拾一當然知道自己不能去,但其實心裡,還是怪想去看看的。
而鍾約寒帶著何妨和幾個學生,正騎馬緊趕慢趕的往案發地方去。
那地方離基地並不遠,策馬一刻鐘就到了。
鍾約寒遠遠的,就看見了一片鮮紅,那濃烈的顏色,像是在雪地裡開出了一朵艷麗的花。
他立刻勒馬停住,翻身下來,緩緩的步行前進。
雪地裡,武山的馬蹄印還沒被完全掩蓋,能看出他是忽然停住了馬,然後翻身下來了。
可現在,馬不見了,雪地裡,只有武山的屍體,以及滿地的鮮血。
何妨看著那情景,忍不住的感嘆一聲:「這哪裡是殺人,這分明是洩憤啊。」
其他幾個同學也有點瑟瑟,忍不住四下裡張望了一番:「他們不會還在埋伏我們吧?」
鍾約寒呵斥一聲:「怕什麼?還有不良人和兵丁跟著我們呢!」
他神色凝重的指了指另外一個方向:「看見沒,殺人者,是從那地方來的,那裡,有馬蹄印。」
「最後,它也是朝著那個方向跑的。」鍾約寒手指偏了一下,「兩邊的腳印朝向不一樣,很容易分辨。」
大雪天,容易掩蓋證據,但是雪停了,就很容易留下證據。
後頭不良人分了兩個出來:「我們沿著腳印追一追。」
鍾約寒應一聲:「小心陷阱。」
對方敢鬧這麼大,未必沒有再算計人的膽量。
說完這句話,鍾約寒就低頭看向了武山的屍體。準備勘驗現場。
何妨立刻掏出了小本本和碳筆:「您說,我記錄。」
鍾約寒滿意點點頭,而後緩緩開口:「從現場情況看,這裡有大量的血跡,腳印,掙扎痕跡,所以我們可以斷定,這是第一案發現場——」
第1843章 死得悽慘
何妨刷刷的記錄。
鍾約寒很快指著一個清晰的腳印,叫來兩個學生:「你們來估計一下,兇手的大概身高和體重。」
「從現場只有兩種尺寸的腳印來看,兇手只有一個人。」
兩個學生立刻陷入了緊張的計算當中——雖然有公式,但是也考驗算術能力,然而這群仵作吧,好多都沒認真讀過書……
算數都是在仵作學院臨時學的。
這也是為什麼鍾約寒一定要兩個人一起算的原因:一個人算,算錯了都不知道!
想到這個,鍾約寒面上的表情更加冷峻一些。
他緊接著伸手摸了摸屍體:「從屍體溫度來看,死亡時間已經有些長了,屍體表面完全冰冷,而且地上的血液和傷口上的血液也凍結。」
何妨繼續